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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澀,淚水根本不聽她使喚,洶湧而出,矇住了她的視線。她只得眯起眼,緊緊抓住劉病已的胳膊,“我們是不是碰上壞人了?現在要怎麼辦?他們打你了?”“瞧你那膽小的樣兒,我以後哪還敢再帶你出來,一碰上點事就哭哭啼啼的。”“我沒想哭……”她憋著氣繼續拿衣袖擦眼淚,眼角又痛又癢,她又用手背使勁揉了揉。這時,邊上忽然有人插了句:“很抱歉驚嚇到姑娘,我們只是……”許平君背上一僵,下意識地拉住劉病已往他身邊躲,可緊接著她馬上又轉身展臂擋在了他跟前,“你……你們……”雖然視線受阻,可她隱約仍能看見對方是個高個子的佩劍男子,無論從體形還是武器上,他們都沒有半點勝算的把握,“你們想幹什麼?這……這可是在京畿三輔,天子腳下……你們……你們難道不怕……”“姑娘誤會了……”她眨巴眼,使勁將眼眶中的淚水擠出,總算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子,可等她看清時,又情不自禁地倒抽一大口氣冷氣。原因無他,只因他身上穿了一身亮閃閃的甲冑,背上負著箭囊,腰上懸掛蟒鞘寶劍。再環顧四周,像這樣打扮的男子足有七八人,都是騎在馬上,目光炯炯,威嚴無比。“你們……”跟前的男子微微一笑:“我們只是想來問一聲,剛才那首《摽有梅》是哪位姑娘唱的?”許平君剛想應聲,胳膊上便被劉病已狠狠擰了把,疼得她眼淚又簌簌落下。王意居高臨下地站在車上,冷眼睥睨:“你們是什麼人?”王意素來淑靜,但她冷峻起來的架勢倒也頗具魄力,但對面的男子想來早見慣了這種凌人的口吻和氣勢,竟而滿不在乎地站著,絲毫不懼。張彭祖從軺車邊上拋下對峙的一隊人,邊跑邊叫道:“你們是郎官?”劉病已將許平君拉到自己身後,說了句:“上車去!”許平君沒有動作,他不耐煩地架住她的胳膊,將她抬上車。王意伸手將平君拉到自己身邊,然後看了眼張彭祖,張彭祖隨即清了清嗓子:“我看幾位找錯人了。”那人也不介意,仍是笑眯眯地說:“我們循歌而來,怎麼可能找錯人?”邊上一人騎在馬上插嘴:“你們放心,今天絕對是這兩位姑娘的造化,日後少不得要謝我們呢。”王意麵顯怒意,許平君不解地小聲問:“姐姐,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王意在她耳邊低語:“我也不清楚,大概是為了搶道,沒事找事,不過這些人的來頭不小,不是我們能輕易得罪的。郎官在宮裡給天子做侍從護衛,官階可比你父親高多了,而且這些人的家底背景都不弱,大多是世家子弟,如非不得已,最好不要和他們起衝突。”朝廷選拔官吏的方式中有一種稱為“任子”,是指但凡兩千石以上官吏任滿三年者,可以保舉子嗣一人為官,任者一般為郎官或是太子屬官。平君驚呼:“那現在怎麼辦?”王意努了努嘴,微微一笑,“你忘了,我們這也有個世家公子呢。”說話間,張彭祖已與對方攀上交情,介紹身份之後,那些郎官也是大大一愣,“原來是光祿勳的公子。”有道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大過自己好幾個級別的直隸上屬。那些騎在馬背上本有炫耀之意的郎衛們紛紛下馬,張彭祖無意向他們介紹自己同行的其他人。劉病已眼見對方的目光直往王意和許平君二人身上掃,於是索性回頭示意二人進車。王意會意,拉著許平君鑽入車廂。將軺車截停的郎衛一共有七人,這時其中的兩人已經策馬不知去向,剩下四人各自牽著坐騎分散在四周。剩下與張彭祖攀談的那位郎官,這會兒的口氣聽起來倒多了幾分巴結之意:“你大哥平日待我們兄弟幾個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