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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無一人顧得上問平君的去向。平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來時坐的是金陵的車子,這時眼見那輛車在馭夫的驅趕下已經跑了起來,她一籌莫展地望著遠去的塵煙,不知該如何是好。郎官們皆是騎馬代步,其中一人藉著酒勁笑問:“姑娘與我同乘一騎如何?”平君想起他們方才與李繯、李湮的調笑,面上一陣紅白交加,羞窘難當。金陵的車子駛出去大約二三十丈忽然停下了,車上急匆匆地下來一人,從衣飾上隱約可辨乃是金建。郎官們見他心急火燎般往回奔,一個個忙收斂褻玩之心,策馬散開。“許姑娘!”金建跑得有些急,寬大的衣袖隨風擺動,“對不住啊,你和我坐一車回去吧。”平君輕輕嗯了聲,幸好他們總算記起來了,沒真把她給丟在雲陵市口。金建乘的車子比金陵的那輛小很多,不過車廂內倒也佈置得非常整潔。平君坐在車內,等到車身微微一晃,拉車的馬兒在馭夫的驅喝聲中開始跑動起來後,她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來時平君與金陵同乘一車,半個多時辰的路程,金陵幾乎沒說過什麼話,害得她也不敢隨便講話,只覺得苦悶異常。金陵這人看起來非常儒雅溫柔,對平君也甚為和氣,可不知怎麼的,即便他年歲不大,在他面前卻總讓平君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抑,令她不由自主地行事小心翼翼,生怕說錯半句話。不過金建不比金陵,金建活潑好動,性子倒與彭祖、病已有幾分相似,車子才走了沒多遠,他便從車廂內取出許多水果點心來,一齊堆到了平君面前。“嚐嚐這個,這個是葡萄,西域產的果子,可好吃了。”平君靦腆一笑,搖了搖頭。“那嚐嚐這個,甜瓜,也是西域產的……味道可甜了。”他用小刀剖開圓滾滾的綠色瓜皮,瓜囊連著瓜籽都是金子般耀眼的黃色,車廂內果香四溢,勾得人垂涎三尺。平君一半好奇一半眼饞地打量著那隻甜瓜,金建手腳利落地分了一塊遞到她手裡,“吃吧,吃吧……哎,你剛才吃飽了嗎?”“嗯……”她細弱蚊蠅地應聲,有些不好意思。金建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自己接話道:“肯定沒吃飽,我跟你說吧,我才吃了三分飽……我們這位……大哥啊,我們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說話間平君咬了一口瓜籽,只覺得滿嘴乾澀,口感怪異,說不出什麼滋味。她不敢吐出來,只得直著脖子強嚥了下去。金建在一邊大聲嚷嚷道:“唉,要吃瓜肉,你別吃瓜籽啊。”一句話頓時讓平君羞愧得無地自容,低著頭訥訥地說:“我……我不知道,以前沒吃過這種東西……”金建笑道:“所以才更得嚐嚐啊。”平君聽他語氣真誠,並沒有半點嘲笑之意,她心中感激,默默地咬了一口瓜肉,甜美的感覺似乎一下從唇舌間直沁入心脾,被強烈的自卑感壓抑了一天的心情豁然開朗。“金大哥為什麼生氣?”“你也看出他生氣了?”他不答反問,哈哈大笑,“他很少讓外人看出他的真實情緒。”平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得一笑了之。他衝她眨眨眼,滿臉神秘,“想知道為什麼嗎?”她本想搖頭的,可是金建的表情反而好像非常想講似的,在他灼熱的期待下,她不得不點了點頭。金建嘿嘿一笑,舔著唇說:“那兩姐妹姓得不好。”“姓得不好?”“是啊。”“李這個姓,不好嗎?”金建吁氣,“在他心裡,只怕大大的不好。”平君好奇心起,有心想問一句為什麼,可抬頭卻見金建側首出神地望著窗外景色,久久不語。05、兄妹細雨,如絲線般飄落,空氣中濃郁的溼度使得她的鼻子有點堵氣,呼吸不大順暢。回到傳舍時很意外地發現居然沒找到劉病已他們幾個人,這讓許平君很是吃了一驚,後來聽驛丞解釋說他們只是出去遊玩並沒有離開雲陵,她提起的心才又重新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