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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生活與原來完全不一樣了。他哂然一笑,放下虎子後,趕緊找來內衣匆忙套上,以免許惠誤闖進來。“我起來了,你去燒水……”他大聲回應。門外輕輕“諾”了聲。他又追問:“你家姑娘……哦,不,夫人去哪了?”“夫人正在梳頭,準備過去請安。”許惠的聲音停頓住,有個模糊的聲音喁喁的說了兩句,然後許惠又說:“夫人讓主公快些,莫誤了時辰。”“哦,好,好……”雖然剛才許平君吩咐許惠的聲音並不清晰,但那朦朦朧朧的感覺卻像小貓爪子在他心上輕輕撓了一下,令他又酥又癢,竟然莫名的臉紅起來。他匆匆穿衣,卻心慌慌的怎麼也系不住右衽的帶子。“平……平君……”他無奈的喊,“你來一下!”外面遲遲沒有聲響,他只得再問:“平君,你在麼?”“嗯……”聲音很低,“有……有事嗎?”“我……”不過是聽到她的聲音而已,腦海裡居然會不自覺的浮現出昨晚在他身下扭動的那具潔白如羔羊般的玉體來。他重重的吞了口唾沫,耳朵裡嗡嗡作響,神志不清的答,“不,沒……沒什麼事。”說完,忍不住揮拳砸了下自己腦袋。勉強定下心神繫上衣帶,許惠在外頭稟道:“主公,水燒熱了。”他掀簾子出去,外間已不見平君身影,只許惠笑吟吟的望著他。等他洗完澡,重新戴上皮弁,整裝完畢後回頭一看,平君穿了一襲黑色生絲繒衣素淨的站在門口,頭上除去了昨晚戴的假髮,青絲綰成兩鬟,用兩枝金釵簪住。她臉上脂粉未施,白皙中卻透著一層粉嫩的緋色,比昨日搽了胭脂的模樣更惹人心動。她見病已雙眼發直的盯著她看個不停,不由問道:“瞧什麼呢?我臉上長了花不成?”病已魂不守舍的嘆道:“可不?花長你臉上,你卻比花還美上三分。”平君羞澀,斜眼瞥了一旁抿嘴偷笑的許惠一眼,朝病已嬌嗔,“你還磨蹭什麼,舅舅已經醒了。”病已一凜,忙揮手:“都怪你,害我差點誤了正事。”平君挑眉,“你這人真不講理,自己起得晚了,為何卻來怪我?”“怎麼不是你的錯?”他跨出門檻,順勢將她的手握住,附耳細語,“都是新婦太美之過……”她臉上一紅,啐道:“果然沒正經。”兩人攜手並肩來到史曾的寢室門前,昨晚替兩人舉行合巹禮的僕婦正在門口等候,見新人來了,便進門去通稟,大約過了一刻時,門被完全開啟,寢室外間靜悄悄的並不見人影,彼時天光剛亮,屋內的蠟燭卻仍未燃盡,僕婦在外間的地上放置好席子,然後對著裡間說了句話。裡間輕微的響起一聲清嗓子的咳音,平君陡然感到壓力倍增,緊張的從許惠手裡接過圓形的笲,笲內裝著滿滿的棗子和栗子。內室的竹簾打起,史曾帶著侄子史丹進入平君的視線,以前雖然也曾聽病已介紹過這位遠房的二舅,雖然總的評價是他如何和藹可親,但第一次見夫家的長輩,平君仍是不敢有絲毫懈怠。當年許夫人嫁給許廣漢,因是許氏嫡長子正室,第二日新婦的拜見禮沒少被許家一大堆的長輩們嚇住。所以有關合巹禮,她對女兒並不曾多解釋,但對於第二日與長輩見面的拜禮細節,她卻在女兒出嫁前仔仔細細地再三叮囑。夫家對新婦的感觀好或不好,全在這一拜之間。受許夫人的影響,平君感到了絕無僅有的壓力,昨晚親迎面對那麼多人圍觀嬉戲,她都沒像現在這樣感到緊張得快透不過氣來。史曾坐上席,面帶微笑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甥媳,瞧她那張清純溫婉的臉上稚氣未脫,心中的憐惜之情便又添上一分。平君等史曾坐穩當後,才捧著圓笲走進房裡。史丹站在史曾邊上,劉病已則站在平君邊上。平君跪下,圓笲擱在腳邊,恭恭敬敬的向史曾磕了個頭,然後將笲小心翼翼地放到史曾坐的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