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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此人本是桑弘羊的舊屬,去年桑弘羊之子桑遷逃亡在外,曾去投奔於他,他念著舊情收容了一陣子,之後桑遷轉輾逃到其他地方被捕,已於去年冬天伏法被誅。”田千秋垂下眼瞼,眼角皺紋清晰深刻,層層疊疊。徐仁道:“不是什麼棘手的案子……”“嗯……”鼻腔裡沉悶地哼了聲,田千秋的神色卻意外地凝重起來。06、走馬元鳳二年的下半年匈奴與漢朝的關係都處在一種緩和的親密狀態,匈奴人和親的意願越來越明顯,邊境上難得呈現一派祥和。而漢朝國內政局平穩,掃除亂黨後又赦天下,民心漸穩,這種局面一直維持到了元鳳三年的正月。這年的春日,符節令眭弘向皇帝上了一道奏書,稱泰山上有大石自行豎立,上林苑內有枯死的柳樹逢春抽芽,蟲子把柳葉咬出了五個字——公孫病已立。眭弘大膽奏言,希望皇帝能順應天意,物色賢能,退位讓賢。這封奏書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眭弘被冠上妖言惑眾的罪名處死。這個風波未過,漢廷偵得訊息,匈奴單于意圖發兵侵佔酒泉、張掖兩地,霍光以皇帝的名義下詔勒令邊境嚴防警備,沒多久匈奴右賢王、犁汙王四千鐵騎分成三隊,侵入日勒、屋蘭、番和三地,燒殺搶掠,張掖太守、屬國都尉發兵還擊,平穩了沒多久的邊境上再度燃起火線。霍光忙於戰事,朝堂內外對於眭弘的放肆言論頗有議論,只是他實在無心顧及良多,這事雖然極力壓制,能瞞得過京畿百姓,卻躲不過臣公們的腹誹。“病已哥哥!”平君踮起腳尖將洗乾淨的衣裳晾在竹竿上,見劉病已穿堂而過正要出去,便大聲叫道,“過來搭把手。”春寒陡峭,天氣尚未回暖,井水仍是冰冷刺骨,她的雙手凍得血紅,井臺邊正賣力地打水搓洗衣物的許惠抬起頭,一連迭聲地喊:“姑娘你放著,讓奴婢來……”病已回頭只瞧了一眼,衝平君笑了笑,拔腿就走。平君嗔怒:“病已哥哥——”衝上去一把拽住他,“過來幫我把衣裳晾上去。”病已甩手掙開,用破鑼似的嗓音沙啞地說:“我得趕著去先生那讀書。”“你又胡扯,打量我真不知道你在外頭幹什麼好事呢?”她一瞪眼,繼續拽住他的胳膊,十四歲的劉病已身高已與她父親相差無幾,她這個才七尺高的個頭跟他一比,明顯要吃虧許多。病已不理她,一臉焦急地望向門外,“放開。”平君叫道:“不放!你哪裡是去唸書,你是跟著張彭祖那些人一塊兒去鬥雞走馬……”“唉,唉……”他急得想伸手去捂她的嘴,“我只是去湊個熱鬧,我又沒賭錢。”“你少哄我,即便不賭錢,你在邊上瞧著,可著勁地喊,難道還不得壞了你的嗓子?你忘了宮裡的太醫是怎麼叮囑的?你現在正是換嗓子的時候,如果不好好養著,以後可就得一輩子破鑼……”“真囉唆!張公和許叔叔兩個整天在我耳邊唸叨,好容易從宮裡逃出來,你又來煩我。”他的聲音啞得沒法入耳,這會兒說得急了,更加刺耳難聽。許惠見他倆爭執,嚇得沒了主意,她在這個家裡只待了一年,不曉得這對親如兄妹的少年以前是如何相處的,起初見他倆關係的確融洽,一家子和和美美,後來也不知怎麼了,劉公子年歲漸長,竟與自家的姑娘生分了似的,憑姑娘“哥哥”長“哥哥”短地叫他,他也再沒了以往的好性情。姑娘不喜歡的事他偏要對著幹,姑娘喜歡的事他卻一件都不幹,就好比為了這鬥雞走馬的荒唐事,姑娘可真沒少傷心。“不許去!不許去!我不許你去!”“你是我的誰啊,憑什麼管著我?”吵到最後,話卻是越說越重。許平君氣得直哆嗦,“我是……我是你妹……”“別說你不是我妹妹,就算是,你見過妹妹管教兄長的嗎?有你這樣沒尊沒卑、沒上沒下,不懂禮數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