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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天子如今顯然很不喜歡被強加這位霍皇后,新帝剛立,又何必為了一個後位之爭而惹得君臣之間產生隔閡嫌隙?萬一把那個衝動無知的少年皇帝逼急了,雖不怕他能因此反了天去,但真要耍起無賴來,難不成還能再冒風險搞第二次廢帝不成?這個大不韙的損招可一不可再二,眼下不到萬不得已,犯不著把君臣的關係搞僵。所謂權衡利弊,像霍光和張安世這樣擅於深謀遠慮的老臣,自然比霍禹、張千秋等兒輩想得更周全、更細緻。張安世其實早已看穿霍光一直保持沉默下的真正用意,相信那些臣公們用不了多久,便也能猜到這一層利弊,悟出霍光其實早已不再看重那個可有可無的後位。“可是霍家不是很積極的在為霍成君當皇后在四下謀劃麼?我聽霍禹說……”“那是霍夫人的意思,不是霍家,更不是霍將軍的意思。”張安世一針見血,“一個出身卑賤的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她眼中只有自己的親生女兒,一心想做皇帝的岳母。太皇太后到底不是她的外孫女……”張千秋徹底折服,同時深感自己和父親之間的差距,枉他自負聰明,在父親面前,自己的心智幾乎就等同一個稚齡頑童。他的腦海裡突然浮起一個毛骨悚然的念頭,照此推論,今上劉病已在霍光眼中,那些殘留孩子氣的舉動豈不是隻能更加突顯其無知愚蠢?霍光已有讓步之心,卻仍是保持沉默不說破,難道是在成心袖手看戲?06、故劍正如張安世預料的那樣,霍光的沉默逐漸被一些熟知的僚臣揣摩出其真正用意,只是霍光不明說,加上霍夫人異常積極的想要把女兒弄進宮裡去當皇后,所以大家只好也跟著望風觀望。這事轉眼拖入冬天,劉病已當了三個月的皇帝,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些微排斥牴觸,到最後慢慢開始適應自己無所事事的生活狀態。與劉病已相比,許平君的適應能力顯然要強過他,這三個月裡她幾乎天天都會去太皇太后的椒房殿,如意只比她小一歲,兩人拋開身份的不對等外,興趣喜好上相差無幾。平君喜歡針黹女紅,她教如意縫製鞋襪,後宮歲月寂寞無聊,如意覺得有這樣一位稟性淳樸的女子為伴,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平君也曾提過一些小要求,把婢女許惠接入宮中,安排許母、王意等女眷時常進宮敘話,如意一一應允,她本以為平君會向她提立後的事,卻沒想無論是劉病已還是許平君,都未向她提過隻字片語。反倒是霍氏母女,進宮次數日漸頻繁,到後來,如意只能刻意的調整自己的作息,以免許平君和霍成君撞上。劉奭已經會坐、會爬,會咿咿呀呀的發音,變得比以前更加好動,也更黏人。宮中的阿保雖然很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但劉奭卻仍是喜歡黏著自己的母親,有時候看到父親更會興奮的尖叫。“再過些時日,肯定會叫人了。”平君用手抻著兒子的腋窩,讓小劉奭雙腳蹬地,牽引著他一步步的學走路。劉奭很是興奮,揮舞著雙手,時不時的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一旁註視著母子二人嬉戲的劉病已卻殊無笑容,兒子快一歲了,可現在的身份卻仍是不明不白的——他的母親一日為婕妤,他便一日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嫡子!原本最初拜太皇太后所賜將許平君提為婕妤,他想著不用多久便能名正言順的將妻子從婕妤的份位上封作皇后,就和當初上官如意自婕妤封后,自己自陽武侯即位為帝一樣,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萬萬沒想到當中居然還會橫生這麼大的一個枝節,一想到這裡,病已就會覺得窩火,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萬分沮喪。“在想什麼呢?表情那麼痛苦……”她其實猜得出他在煩惱什麼,卻故意調侃,“這麼一看,你們父子倆倒還真是挺像的。”“哦?是嗎?”病已恢復了笑容,伸手把兒子抱了起來,劉奭衝他咯咯咯的笑,笑靨如花,甜如蜜糖,“兒子真漂亮啊!你說得沒錯,果然很像我。”她捂著嘴笑:“奭兒拉屎的時候,眼睛鼻子皺在一塊兒,小臉憋得通紅……這樣兒就跟你剛才一模一樣。”他刷地扭過頭來,眼皮耷拉,眼神陰陰的盯著她。她笑得更歡暢,手指著他的臉直抖,“對,就是這個表情……”病已將兒子放到地氈上,一把抓住後退欲逃的平君,胳膊有力的環住她的細腰,將她使勁拖進自己懷裡。“知道冒犯天子是什麼罪名嗎?”“不知。”她忍笑,“這是廷尉才知的刑律,陛下饒恕我吧,我可是良家女子……”“好個良家女子……”他額頭抵著她,濃烈的繾綣氣息噴到她的臉上,她烏黑的瞳仁裡倒映著他深情的凝視,“君兒!”他啞著聲喊,雙手在她腰背上不斷遊移,“你好像瘦了呢。”她向來青澀,早被他的言行挑逗得渾身酥軟,“嗯……”“我們回房去?”“嗯……嗯?”她猛地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現在是白天啊!”“又不是沒有過!”他說得理直氣壯,毫無羞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