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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救……我……”那女子呻吟不斷,雙目緊閉著,也不知道是否清醒。淳于衍低頭繼續檢查她的下身,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哪裡人氏?可曾有過生育……”那啞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講:“我複姓周陽……祖……祖姓趙……”一滴淚珠從她眼角垂落。腹痛如絞,她痛得渾身顫抖,“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血水流量陡然減少,淳于衍掌心按壓著她的腹部,神情如釋重負,“幸好,你肚子裡面的東西已經垂脫下來了。以後切記要潔身自好,受過幽閉之刑的女子不可再與人媾和行房中術,否則必死無疑。如果你還清醒著,就回答我,聽清楚了沒有?”周陽蒙不答,似乎已經再次昏死過去。比死刑次一等的宮刑——男子腐刑,女子幽閉,都是一種使人無法人道的刑罰。宮刑受感染的危險性很高,常有受刑之人沒能熬過刑罰,或失血致死,或受感致死。暴室的嗇夫們聽到宮刑完成了,將手中的木槌往地上一扔,啐道:“總算完了,這天真要熱死人的。”淳于衍心中一動,叮囑道:“天氣炎熱,蠶室雖然不透風,也未免太熱了。”那名嗇夫不耐煩的把眼一瞪,“活得下來算她命大,活不下來也不能怨天尤人!”說著喊來幾個同事,將周陽蒙從木樁上解了下來,連架帶扛的拖走。血,在陰暗的地面上拖出很長很長的一道痕跡。淳于衍撥出一口悶氣,正打算回去,卻發現角落的陰影里居然還站著一個人,那人一動不動,不留意還真發現不了。她被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來,那人的身形突然動了起來,腳步拖沓著,不緊不慢的走出暴室。那人身材清瘦,面龐白淨,淳于衍眼力不差,忍不住喊道:“許嗇夫,那周陽氏若是不細心照料,恐難活命。”許廣漢並沒回頭,只略略停頓了下,仍是繼續拖沓著腳步,有氣無力似的走了。05、佳選扭——後腰使勁的扭,肥大的臀部卻沒能如願的翻過去,肥胖的身體搖了搖,重新落回床上。他很不滿意,非常的不滿意。小嘴嘟著,繼續側翻,這回肥肥的小屁股上戳過來兩根手指,藉著這股助力,他終於成功的向右側翻過身去,可惜自己的右手卻被笨重的身體壓在了身下。他扁著嘴巴,伸著脖子仰起臉試圖找尋身後的人。“哈哈,他這是學烏龜爬?哎喲!你打我做什麼?”平君瞪著彭祖,“敢用手指戳我兒子,該罵!敢說我兒子是烏龜,更討打!”母親忙著和張叔叔鬥嘴,沒人幫小劉奭,他蹬著藕節似的兩條蛙腿,小肚子貼在床上,頭和腳卻蹺著,那模樣果然像極了一隻不會翻身的小烏龜。王意撲哧一笑,眼裡堆滿笑意,伸手將幾欲扁嘴哭泣的劉奭抱了起來,“不哭,姨母抱抱,我們奭兒又重了不少哦。”劉奭用流著口水的嘴咬她的肩膀,無牙的牙床雖然咬不痛人,卻成功將自己的口水糊溼了王意新做的秋衣。“哦,別咬,這個不是吃的。”王意輕輕撥開他的頭,柔聲問,“奭兒又餓啦?我們找你母親要吃的好不好?”劉奭自然聽不懂這位姨母說的什麼,可那張肥肉橫生的小臉卻抬了起來,烏黑的眼眸滴溜溜的盯著她看個不停。王意愛極了他發呆時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在那張肥嘟嘟的臉上親了親,劉奭突然興奮得踢騰雙腿,咧開嘴咯咯直笑。“王姑娘。”許惠腳步匆匆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心急火燎的伸手抱走劉奭,“有勞姑娘抱小公子,真是奴婢的錯。”王意剛想解釋兩句,卻見許惠嘴上說著謙遜之語,臉上的神氣卻又是另一回事,懷裡抱著劉奭,那雙眼卻防備似的盯著自己。王意麵不改色,仍是笑吟吟的逗了劉奭一會兒,這才漫不經心的回頭對平君說:“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平君詫異:“這才來沒多會兒呢……”彭祖趁機說:“那我送你,我也正要回家去……”病已恰好一腳跨進房門,聽了這話,忍不住笑道:“你在尚冠裡買棟宅第吧,最好把家安置到王家隔壁。”王意冷笑:“我家左鄰右舍雖也富貴,只怕還容納不下車騎將軍的三公子。”彭祖急道:“這話說的,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王意瞟了病已一眼,手捂著唇,回眸對彭祖淺笑:“我說的只是玩笑話,三公子可切莫當真。”邊說邊甩了袖子出了門。彭祖急忙追了上去,嘟囔著:“你說的哪句話我能不當真?”病已作為主家,客人要走,自然也只得跟著下樓相送。平君呆呆的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問道:“意姐姐是不是心情不大好?彭祖哥哥也真是的,為什麼每次都要惹意姐姐不高興呢?”許惠用手巾替劉奭擦去嘴角的口水,欲言又止的瞄了平君一眼。這位年輕的劉夫人哪都好,就是男女之事上未免太過遲鈍,王家三姑娘日日都來家裡稍坐,若是個已婚的夫人倒還說得過去,偏生三姑娘不顧自己的年齡,至今仍是待字閨中。她這個當奴婢都能瞧出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