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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徹骨的寒意,金賞從溫室內跟了出來,細心地替皇帝披了件外衣,他的手往下垂的同時順勢往皇帝手心裡塞了一隻陶瓶。皇帝沒回頭,掩在袖中的手,五指收攏,將陶瓶緊緊攥在手心裡。“儘量少服……除非陛下想變成臣這樣。”金賞的聲音幽幽的,如同挾帶著冰雹的暴雨,陰寒中夾雜著一縷嘲諷。 但是皇帝沒有答覆,他徑直下了正殿的臺階,在濁賢的扶持下上了馬車。金賞望著雨幕中的的那星星點點的火光,發出一聲冷笑。“二哥,這樣好嗎?”金安上滿心憂慮,給皇帝服用那樣危險的藥劑,萬一有所差,真是害人害己,後患無窮。金賞冷道:“那是他自己要的,不是我硬要給的。”“非要這麼做嗎?”雖然明白這是陛下的選擇,但是長期服藥造成的身體傷害,沒人會比二哥更深有體會啊。“五年,只要別超過五年,或許……還來得及!”他輕輕拍了拍堂弟的的肩膀。金安上看著金賞慢慢走遠的背影,鼻子一陣發酸“二哥,值得嗎?”用這樣近乎自賤的方式來達成某種目的,實在太不明智了。金賞不以為然的笑容慢慢斂起,化為死寂般的漠然。十六歲那年,他為了自己的家族不得已娶親,但劉弗的震怒讓他覺得心顫。他娶了霍家的女兒,卻不敢因此與霍家牽扯太多,權衡左右,他仍是傾向劉弗——年輕的皇帝與年邁的老臣之間,他不敢將身家性命盡數壓在自己的岳父身上,一方面是不敢辜負劉弗的信賴,另一方面也是相信劉弗終有一日能夠消除掉霍家的壓制。他總是願意相信劉弗,相信那個年輕睿智的少年天子終有一日能夠獨當一面。因為,霍光再有能耐,卻總有老去的一日。而他們,雖然弱勢,卻勝在年輕!年少純真的他們,曾是那樣地自信飛揚!從十六歲等到了二十二歲,他用了六年去等待一個本以為終會等到的結果,卻不料天不佑人,他位終等到的結果,卻是劉弗先一步撒手人寰。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他心灰意冷,劉弗死後,他不得不開始接受現實,停止服藥,但一切,都為時已晚。上天和劉弗開了個大玩笑,和金建開了個大玩笑,同時,也和他開了個大玩笑!結伴成長的三個人,如今只剩下了他一個。如果時光能夠倒轉,如果他能預見到最終首先敵不過歲月摧殘的那個人不是程光,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這種遏精避孕的藥劑最終會使男子腎氣大損,他會否選擇放棄當初的愚蠢決定呢?事實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即使有,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個答案是什麼。但他卻知道,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是在清楚知道一切的“如果”後,仍然做出了自毀式的抉擇!寢室裡很安靜,她躺在床上兩眼發直地盯著承塵,腦袋裡亂糟糟的,像是有無數人在打架。母親再三叮囑的“壓箱底”被她取了出來,現在就擱在枕頭邊上。那是一隻四四方方的漆盒,她側過頭就能看到,但盒子裡面的東西卻讓她羞臊得面紅耳赤,不敢再看第二遍。不自覺地她便渾身燥熱起來,偷偷把裸露的胳膊伸出被子透氣,胸前微涼的感覺馬上令她羞澀地縮了回去手。門外響起了不太明顯的腳步聲,雖然距離還有些遠,但已使得她倍覺羞澀地拉高被子,恨不能將自己埋起來。腳步聲漸漸近了,最後停在了床前。宮人們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她側耳傾聽發覺除了自己紊亂的呼吸和狂烈的心跳聲外,寢室裡安靜得彷彿被完全消空了。她心裡一悸,刷地掀起被子露出腦袋,卻在同一瞬向對上一對深邃森冷的眼眸。“啊——”因為太過意外。她嚇得叫出聲來,臉色見白。劉病己的臉幾乎就貼在她面前,那麼近,等她明白過來這種近距離帶來的無限曖昧情愫後,蒼白的臉馬上噌的一下像被火點燃了。她閉上眼,心怦怦直跳,雙手揪著被角,手指激動得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