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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濟不以為意道:“你郭羅瑪法年紀大了,難免脾氣不好……”“額涅,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正如你所說,郭羅瑪法年紀大了,自大舅身死之後,大家公認都以二舅為繼嗣之人,可拎得清看得透的都明白,打從郭羅瑪法冊立四大貝勒起,這四人的地位權利都是均衡的,沒有所謂的高低之分。四大貝勒互相牽制,彼此制衡,只是大貝勒稍許有點名望罷了。阿巴亥的事鬧將起來,如今二舅還有何名望?即使郭羅瑪法不曾追責,二舅也是顏面掃地,人氣盡失。同理,五舅舅一怒之下殺了郭羅嫲嫲……”莽古濟打了個寒戰:“你五舅……那是無心之失。”“五舅弒母固然是偶然的,但以五舅的脾性,郭羅嫲嫲失寵被逐,他必然動怒,且不願接了郭羅嫲嫲回家奉養……這一點是必然的!五舅的名聲偶然也罷,必然也罷,終歸是不好聽了,誰願意追隨侍奉一個性情暴虐,不念恩情的主子?”莽古濟啞然。“額涅。”阿木沙禮伸手握住母親的手,輕聲細語,“額涅平日該多勸著五舅,讓他待人寬和點,最不濟,也該學著四貝勒那樣……”“學皇太極做什麼?”顯然莽古濟對皇太極沒多大的好感,她是嫡女,打小孺慕東果,畏懼褚英,敬愛代善,至於比她年幼的皇太極,因為布喜婭瑪拉的關係,她與這個八弟向來不親熱,甚至還有點敵視。“額涅!”阿木沙禮打斷莽古濟的嗔惱,“額涅難道不曾想過大金未來之主究竟花落誰家麼?”“這還能有誰?自然是你二舅……”“可二舅現在惹惱了郭羅瑪法,雖然明面上未曾受罰,到底……私德有虧。”莽古濟沉吟:“如果不是你二舅……我也猜不出還能是誰,你郭羅瑪法的心思我從來沒猜準過。”阿木沙禮微微一笑,知道母親說的真是大實話,以莽古濟對政治的敏銳程度,別說去猜努爾哈赤的心思,她是根本沒費心思量過這些看似鬧劇背後的層層算計。阿木沙禮也沒有完全琢磨明白,但這不妨礙她去借此爭取一把:“額涅,你覺得二舅和五舅,你更願意看到哪個人坐上大汗之位?”莽古濟訝然:“那還用問嗎?自然是你五舅……那可是你親舅舅。”“可是五舅的脾氣不好。”“他脾氣再不好,也是你的親舅舅,何況五舅媽還是你的姑姑。”“二舅家的薩茵福晉可也是我姑姑呢。”“那怎麼一樣呢?你二舅的性子看似柔和,其實最是涼薄不過,你看看他對屋裡的那些妻妾,便是他自己的子女都是不聞不問。他這輩子呀,除了對東……哼,他這輩子都禍害在那個女人手裡了!那賤人一死,他活著跟死了也沒兩樣了!”阿木沙禮一陣兒恍惚,順著莽古濟話裡的意思不由想起那個小名叫東哥的女人來,人人都說她是禍水,可她這輩子活了三十三年,卻比有些人活上一百歲都精彩。無論是女真還是蒙古,那麼多位勇士都傾倒在她腳下,隨她擺弄,那該是何等樣的絕代風華……可惜,無緣一見。“一個女人,活到她這份上,也是不枉此生了……”不由的,她竟是喃喃將心中所想念了出來。“你在嘀咕什麼呢!”阿木沙禮回過神,果然又看見母親恢復了一臉不悅的表情。莽古濟將阿木沙禮的手甩開:“你不要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只問你,你和國歡和離了,你以後怎麼打算?”“沒打算。”她嬌笑著,將莽古濟的手又抓了回來,搖了搖,狀似撒嬌般柔聲,“額涅和阿瑪如果不願我在家住著,我就帶著門瑩、訥莫顏住莊子上去。”莽古濟恨鐵不成鋼地將女兒的手重重甩了出去:“然後呢?你打算一輩子賴在家裡不找婆家嗎?”阿木沙禮撅嘴:“那又怎樣,尼果濟姑不也回家住著呢麼。”莽古濟氣噎。想起那個任性妄為的小姑子尼果濟心頭越發添堵,葉赫被滅後,尼果濟竟然收拾包袱直接回了赫圖阿拉。武爾古岱託人去找松阿里詢問,最終也沒問出個子醜寅卯來,說不清這算是回孃家暫住,還是已恩斷義絕夫妻和離,兩人關係就這麼不清不楚地僵著。尼果濟先是住到了莫洛渾家裡,結果又和莫洛渾的福晉布林吉鬧起了矛盾,之後她便索性搬去了姐姐尼倫家住。武爾古岱作為兄長,對這幾個庶出的弟妹當真是盡心盡力,薩茵與莫雅綺倒還算是省心的,唯獨那最小的三姐弟,不愧是一母同胞所出,真真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好逸惡勞,整日遊手好閒,時不時地便上門和兄嫂打秋風。莽古濟與武爾古岱感情甚篤,她對武爾古岱千般萬般滿意,也因為他的這個弟弟妹妹鬧得各種生分起來。莽古濟深惡尼果濟的為人,見阿木沙禮居然還有臉提她出來做比較,不由心又冷了幾分,沉下臉道:“你休想賴在家裡,連累了你妹妹名聲,她這年紀可也到了說婆家的時候了。”“我又不是沒銀子,我和離回家,那些陪嫁之物國歡早折了銀兩與我,另外又添了幾處出息不錯的莊子,奴僕也多了數十戶。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