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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並步疾走。安達裡從迴廊處蹦蹦跳跳的跑了來,跟在敦達裡身後:“你今兒早上是不是把馬糞丟過牆了?隔壁有個小丫頭長得倒是挺標緻的,一張嘴得理不饒人,非讓我們賠她家的損失。這事鬧的大福晉都知道了……”見敦達裡只顧在前頭走路,也不答他,便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你稍稍等一下,聽我說完呀。爺本來都準了你的假了,怎麼突然這時候又叫你去?你就不覺得奇怪呀,一點兒都不擔心?”安達裡的性子向來活潑好動,大錯沒有犯過,但小錯還是常有的。他自己經常挨皇太極罵,從小到大都快挨批挨訓養成習慣了。他心裡其實也很崇拜只比自己大了一歲的敦達裡。敦達裡沉穩內斂,小小年紀就頗有大將之風,容姿絕麗但在做事時卻甚少能有其他表情。久而久之,安達裡就很期待能夠看到敦達裡犯一次錯,挨一次罵。敦達裡哪能看不出安達裡這種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小心思,甩脫了他的手,一言不發,直接走到了正房門口。門口有丫頭侍立,見敦達裡前來,自在門口報了名號。那房裡尚未熄燈,東首間尤為明亮,有人影映在窗紙上影影綽綽的晃動走來,片刻後,門上微響,簾子撩起時裡頭探出一人來,竟是大福晉葛戴。“爺心情不大好。”葛戴從屋裡走了出來。敦達裡點了點頭,將燈籠遞給身後追來的安達裡,然後他略略捋了捋袍襟,掀起簾子進了屋。進門是正堂明間,燭火併不明亮,敦達裡原以為這會兒應該在東首寢室內的皇太極,正盤腿坐在北窗下的炕上,炕上墊著大紅條氈,皇太極身子歪靠在一隻引枕上,一隻手搭在炕桌上,那隻手上正捻著一串十八子的岫玉手串。敦達裡進來,他顯然早已覺察,卻依然穩坐不動。敦達裡暗自揣測,觀其姿勢,神情略帶疲倦,又略帶慵懶,乍看倒不像是葛戴口中描述的那般。“爺!”他在炕下躬身站著聽訓。皇太極眼皮都沒抬一下,手邊的燈燭將他稜角分明的臉映照得略顯幾分陰晴不定,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瞼微垂,眼睫覆蓋下,不知道流轉了怎樣複雜的心思。這是個向來乾脆利落的主子,所以他沒讓敦達裡等太久,便開口道:“你今年也十七了,是時候定一門親事安頓下來。我看葛戴身邊的薩爾瑪就不錯,就給你了吧。”敦達裡有點兒懵,但這種呆滯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瞬間,他便又恢復了平靜。皇太極揚聲喊道:“薩爾瑪——”正房門上的簾子一動,從外頭快步走進來一個丫頭。敦達裡看那著裝打扮,正是方才站在門口替他同稟的小丫頭。長了一張極其普通的臉,五官尚算周正,可惜並不算出彩。敦達裡素來知道葛戴身邊從不會帶漂亮丫頭,她的丫頭也從來不是為了爬主子床而調|教的,所以對這個從來沒留意過的薩爾瑪並沒有多深刻的印象。皇太極手上的手串悠悠晃盪了下,指著敦達裡對薩爾瑪說:“我做主把你許給敦達裡,你可願意?”薩爾瑪先是一愣,隨即一張臉刷的通紅,滿面嬌羞,嘴角不覺翹起,眼神羞答答的朝敦達裡的腳邊瞄了兩眼,卻不敢抬頭。皇太極等了會兒沒見有回應,不由不耐道:“你不願意?”薩爾瑪結結巴巴的擺手:“不、不……沒有。”她倉促抬頭,一張臉連帶著耳朵根子都跟煮熟了似的,“奴才……全憑爺和福晉做主。”細弱蚊蠅的聲音帶著一抹嬌羞,她靦腆笑起時,兩靨添了一對兒酒窩,倒讓她那張十分普通的長相增添了幾分甜美動人。皇太極看了眼她,點點頭:“你出嫁,大福晉自會替你添妝。”薩爾瑪跪下磕頭謝恩,敦達裡見狀,便也一同跪了。皇太極十分滿意,含笑對薩爾瑪說:“你先出去,交代一下大福晉,讓她給你倆準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