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敏笑道:“打個賭怎樣?我覺得嶽託能拿一千兩分家銀子出戶就已算不錯了。一萬兩,一萬兩的標準當年阿牟其給的也不過是褚英和代善兩個,你有拿到一萬兩嗎?”側向皇太極,“你有嗎?都說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一千兩?這擱十年前還行,擱現在?他敢拿出來?”“當年嶽託額涅的陪嫁是多少來著……”皇太極若有所思的喃喃,見莽古爾泰和阿敏目光齊刷刷地定在了他臉上,他不由打住,哂笑道,“我隨便說說的。其實杜度侄兒也不差,大哥雖然不在家,他一個人頂起門戶來,也像模像樣的。我聽說國歡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是三姐姐家的……這親上加親的喜事,回頭咱們可得好好喝上幾杯。”他話題扭得太過生硬明顯,阿敏呵呵笑了兩聲,不置可否。莽古爾泰卻撓了撓頭,嘆道:“這門親事啊,原瞅著還湊合,這會兒再細想想,國歡原是個藥罐子,阿木沙禮自上回之後身子就一直沒見好,這以後若真成了家,可不就是一對兒的病秧子?”阿木沙禮臉色焦黃地閉目躺在炕上,莽古濟目光焦急地盯著廖婆子。廖婆子細細的把了脈,面容肅穆,半晌才道:“夫人底子太差了,怕是要早產,按我說的,還是就此住下,不要再挪動折騰了。”抬頭看了看莽古濟,欲言又止。莽古濟道:“有話你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繞彎子。”“那我就實話實說,近來摸著脈相越來越不樂觀,胎動漸少,只怕腹中胎兒挨不到分娩之日。”“你的意思是……”莽古濟愕然。阿木沙禮突然睜開眼來,口齒清晰地道:“你是說,胎死腹中?”“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一聲高亢的尖叫聲從屋子裡傳了出來,震得那些個在院子幹活的奴才們都停下了活計,面面相覷後,趕緊拾掇了東西,遠遠的避開。今兒個本是建州勇士們凱旋歸來,舉族慶賀的大好日子,據說奪了葉赫十九處城寨的糧食,收降了三百戶民眾。作為這個古英巴圖魯的長子,這個府裡的大阿哥,嶽託的隨徵是令眾人特別意想不到的,就連代善一開始也沒料到會在出徵隊伍裡看到自己的兒子,他跟著多積禮出征,算是正紅旗下的人。作為正紅旗的旗主,怎麼都不能對外人說,自己的兒子隨扈出征不知情,但事實就是,代善的確不知情,濟蘭氣得牙癢癢的,卻不好當面發飆。聽說岳託這一回得了不少賞,她正鬱悶得緊,沒想到薩哈廉急匆匆地跑來找她。“額涅!額涅!大嫂子砸了屋子啦!你快去看看吧!”薩哈廉急得跳腳,拼命拉扯濟蘭的胳膊。濟蘭被他拉得踉蹌了兩步,不耐煩道:“讓她砸去,那屋裡的東西都是她自個兒的陪嫁物什,她愛砸不砸,我管得著麼?”“可是她還打了大哥!”薩哈廉吼道,“你不能不管!”門口舍禮探了探腦袋,目光一觸到濟蘭,急忙又縮了回去,門口人影憧憧,顯然家裡的幾個孩子都在廊下擠著等訊息呢。濟蘭冷哼:“你這可見都是謊話,越說越離譜了,嶽託是什麼人?都能上戰場殺敵的人了,穆圖爾賀再能耐,能動得了他一指頭?”門口瓦克達和巴喇嘛的腦袋一伸一縮的,巴喇嘛奶聲奶氣地說:“額涅,三哥沒撒謊,真打了,打出血了!”瓦克達補充:“凳子砸腦袋上了,磕出血了。”舍禮的小腦袋也伸了過來,不過她什麼都沒敢說,只是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濟蘭。濟蘭驚訝道:“這是真的?”“真!”薩哈廉急切地去拽她,“您快去勸勸!”濟蘭還是沒動:“他們為了什麼吵?”薩哈廉手勁一鬆,面色微窘,抿著嘴不開口,濟蘭愈發好奇起來。瓦克達跳進門來,舉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一邊嚷嚷,一邊大笑起來。薩哈廉回頭瞪他:“你閉嘴!”濟蘭道:“你兇你弟弟做什麼,瓦克達,你說給額涅聽,到底是為了什麼?”“大哥在外頭養了個布雅福晉!”“你閉嘴!”“那女人要生孩子了!”滿地狼藉,穆圖爾賀披頭散髮地站在一片碎瓷瓦上,手指顫抖著指著嶽託的鼻子,氣哼哼地已說不出半句話來了。納扎裡看她臉色白得嚇人,忙伸手拍撫她的胸口,不停地替她順氣兒:“福晉您消消氣!您消消氣!”碩託衝過來,把嶽託往自己身後拉,衝穆圖爾賀吼道:“不就是收了個女人嗎?我哥養不起嗎?你個妒婦,你自己生不出來,難道還不許別人給我哥生孩子?”穆圖爾賀氣得瑟瑟發抖,伸手一爪撓在碩託臉上:“我跟你們拼了!”碩託用力一推,穆圖爾賀沒站穩,被他直接甩倒在地。一地的碎渣子,她一屁股坐了上去,硌著了肉,疼得直鑽心。納扎裡著急地去攙她,她甩開納扎裡的手,亂蓬蓬的小兩把頭散在耳邊,她埋首哭了起來。這哭聲不比方才那種嚎啕,而是細細的,尖尖的,夾帶著顫慄的悲哀,竟有種說不出的淒涼委屈。嶽託用帕子捂著額頭,頭皮上劃拉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