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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沙禮果然已經醒了,正挪著笨重的身子從床上下來,見色爾敏進來,便問道:“可是額涅回來了?”色爾敏答道:“不是。”一邊服侍阿木沙禮穿上衣服,一邊思量著回道,“是文清來了。”“文清?”她愣了下才想起這是誰來,奇道,“她來做什麼?”“許是福晉脫不開身,讓她來這伺候的。”大格格身子重,產期臨近,的確需要多些人手來服侍。阿木沙禮停下洗漱的動作,眼睛定定的看著房門外,雖隔著一道門,但村上的房子建造粗糙,這堂屋裡的動靜倒也勉強聽得清楚。烏吉等文清進了屋,就把門關上了,不僅關上了,還順手把門閂給栓死了。文清回頭看見後表情一愣,抬頭卻發現烏吉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眼正犀利的盯著她。“嬤……嬤嬤。”那目光不善,饒是她素來膽大,也不禁心慌起來。“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誰讓你來的!”文清急得眼淚直流:“嬤嬤你怎麼這樣,明明是福晉讓我來的……若不是福晉打發我來,我自己難道喜歡到這荒僻的莊子來麼?”烏吉已是試了兩回,全然看不出破綻,她想相信文清,可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縈繞在心頭,讓她放不下心來:“福晉可有書信捎帶?”“福晉又不會寫信,哪來的書信,她就只是吩咐我來這莊上伺候大格格。我想著這是好事,能有機會和大格格親近,將來……少不得就、就是……”說到最後,她語帶羞澀,已是說不下去了。阿木沙禮隔著門,靜靜地聽了會兒。色爾敏問:“可需喚她進來?”阿木沙禮搖了搖頭,想了想,轉念附耳對色爾敏囑咐了幾句。色爾敏雖面有詫色,卻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開啟門走了出去。“格格剛起,你且去灶上取熱水來伺候格格梳洗。”文清聽完一喜,當即抹乾眼淚道:“格格果然在這裡呀?我這就去打水!”說著,就拐進了灶間。色爾敏一直跟在文清身後,看著她打水,看著她端了水盆往東廂房去,看著她在門口恭恭敬敬地說:“格格,奴才文清……”良久,門內阿木沙禮的聲音方道:“進來。”烏吉替文清開啟房門,文清端著水盆走了進去。腳剛邁過門檻,抬頭見一瘦弱少女靠視窗背光而立,少女面色微黃,烏瞳朱唇,單薄的長袍下,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卻像是要壓折那纖弱的腰肢般。“咣噹!”文清一失手,銅盆落地,熱水四濺,在灰撲撲的地上蓬起一陣輕煙。文清花容失色,瞪大雙眼看著阿木沙禮,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驚訝。“怎麼?”阿木沙禮雙手負在身後,慢慢地踱步靠前,“嚇到你了?”“沒……沒有。”文清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鎮定下來。但沒想到的是,雖然行動得並不算快的阿木沙禮,卻在靠近的同時,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柄小刀來。那是一把平時用來切水果用的刀子,不長,連刀柄帶刀刃也不過才半尺許,可就是這把刀子,此刻正閃著寒光冰冷的貼在文清細長的脖頸上。文清嚇得腿一軟,差點沒癱倒在地:“格……格格,您、您這是做什麼?”“你說我做什麼?”少女淺盈盈的笑,“福晉讓你來伺候我,不是由她帶過來,而是讓你這麼突兀的跑了來,卻沒有事先告訴你我此刻的情形,你覺得這事靠譜麼?”“我……不,奴才……”烏吉恍然,原先一直覺得哪不太對勁的感覺終於找到了,她氣惱地伸手打文清:“你個找死的賤胚子,還不老實交代!”“奴才冤枉!奴才剛剛只是看到格格被驚到了,格格實在太可憐了……奴才不是不知道這事,福晉跟奴才說的時候奴才雖然也驚訝來著,可還是比不上剛剛親眼所見來得驚駭。奴才是心疼格格……”文清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