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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烏吉嬤嬤一口應下,喜出望外的出了房間,可等她看清敦達裡臂上那展翅能有三尺許長的鷹隼時,不由犯了難。門瑩膽子大,毛遂自薦道:“不如讓奴才來試試。”說著,伸手欲從隼的背後抓它。手伸出去的同時,敦達裡胳膊向前一避,門瑩撲了個空。“你以為是抓老母雞呢?”敦達裡的話讓門瑩俏臉一紅,心裡發虛嘴上卻不肯認輸道:“我看它也挺乖的。”敦達裡生得好看,即便臉上不笑,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樣子,可門瑩卻在他的注視下,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縮了縮腦袋,低頭不語。“我給大格格送進去吧。”敦達裡建議道,“這畜生認生,若是傷了大格格……”烏吉嬤嬤思量反正阿木沙禮躺在床上不起來,有床帳子掩著,即便敦達裡真進了房間,也看不到什麼,何況還有自己陪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便答應了。敦達裡進房的時候,先是被這一屋子渾濁的味道驚到了,保守估計,這間房至少也該有三天不曾開窗透過風了,偏偏這會兒春寒已過,外頭積雪在消融,屋裡頭炕燒得卻依然很旺,鋪面而來的正是那股叫人渾身難受的燥熱和濁氣。海東青顯然很不適應這樣的環境,一進門就開始不停的煽動翅膀,躁動不安的在敦達裡的胳膊上蹦跳。“格格,海東青帶來了。”烏吉嬤嬤掀開床帳的一道縫,從敦達裡的角度望去,並不能看見床帳內的情景,只隱約聽見披衣的窸窣聲,而後,有一隻雪白的手從床帳裡伸了出來。“給我瞅瞅。”手的主人說道。手的主人有著一張比手還白的臉,許是太久沒有見陽光,那張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瘦得兩頰無肉,映襯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得可怖。烏吉嬤嬤將床帳子撩起一角,阿木沙禮精神尚可,那雙大得出奇的大眼睛裡露出幾分溫柔之意,雖然敦達裡明知道她看的只是海東青,卻不知為何心頭一軟,不忍再讓這枯槁憔悴的少女多等一刻,舉著海東青三步並作兩步地踏上前,單膝跪地道:“格格請。”阿木沙禮笑得溫柔:“是個好獵手,送來給佳穆莉便是明珠暗投,可惜了。”敦達裡道:“小格格已把它轉贈給格格您了。”阿木沙禮搖頭:“跟了我也沒什麼差別。”她說話很慢,可即便如此,多講幾句仍是消耗了她不少體力。“你還是帶回去吧。”敦達裡看她實在辛苦,只這片刻功夫,額上竟已冒了一層薄汗,他躬身應下,慢慢退出。烏吉嬤嬤正要將帳子放下時,敦達裡忽然說了一句:“格格是個福大的,總能心想事成的,今日不成,明日也能成的。”他這句話沒頭沒腦,不等烏吉嬤嬤腦子轉過彎來,他人已走了出去。烏吉嬤嬤納罕道:“八爺跟前的奴才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了,說話顛三倒四的,大概腦子不太好使,這樣下去怕是連媳婦都不好找了。”“八舅豈是以貌取人的人。”“你這孩子是不知道呢,八爺的母舅家是葉赫那拉氏,那可是盡出美女的一家子。八爺從小看著那個莽古濟道:“可也有人說,皇太極對這個獨子太過嚴苛了呢。”“慈母多敗兒,虎父無犬子。你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阿哥就該有個阿哥樣,又不是養格格,那麼嬌養著做什麼?”武爾古岱多喝了兩杯酒,說話也隨便,沒想到卻刺激到了莽古濟。莽古濟突然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酒碗,怒道:“你什麼意思?是我讓你絕後了?你這是再怪我生了女兒嗎?”一個多月緊繃的那根弦不知怎的突然就斷了,她哇的聲哭將起來,“我是把阿木沙禮嬌生慣養著了,我疼她愛她,捧在手心裡,呵口氣都怕把她吹化了。她從小就乖巧聽話,雖不是拔尖的,可比起這滿城的貴女來說,她比誰差了去了?她現在落得這樣,能怨得了我嗎?是她不潔身自愛惹來的麻煩來?”武爾古岱慌道:“你這是又哭的什麼勁?我哪裡是這個意思?”“阿木沙禮!阿木沙禮……”莽古濟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武爾古岱忙上前抱住她,替她揉著胸口順氣,又擔心她激動之餘胡亂說話,忙將屋裡伺候的奴才全都遣了出去。屋裡只剩下相擁撫慰的夫妻倆。莽古濟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不管怎麼說,阿木沙禮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願委屈了她,明兒早起我就讓人把聘禮送回去。”武爾古岱一愣:“送回去?你這是何意?”鬆開妻子,他猛地回過味來,驚呼,“你要退了國歡的親事?”“是,我要退親。”莽古濟斬釘截鐵地道。“為什麼?國歡女婿哪裡不好?這親事都已經聘下了,滿城皆知的……”“滿城皆知的是褚英謀逆問罪。如今褚英失勢已成定局,我不能委屈了我女兒!”“正是因為褚英犯錯,如今撐起門戶的就是已經成家的長子杜度。你想啊,原先大家都覺得國歡是要守戶的,若褚英未曾失勢,這個便宜倒不好由著杜度佔了去。褚英不在,杜度守戶,幼弟尼堪由杜度撫養,國歡若是成家後析產分戶,我們只要給阿木沙禮多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