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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沙禮從葛戴家回來後,反覆揣摩著葛戴那句“收拾屋子”。葛戴和皇太極夫妻以前都曾住過木柵,如果沒猜錯,葛戴口中的屋子多半指的仍是那間原先布喜婭瑪拉住的大屋。據說自布喜婭瑪拉離開建州,那間屋子便一直空關著,哪怕這五年來木柵頻頻添丁增口的,也沒讓出來給人住。經過多方打聽,阿木沙禮幾乎已可認定那間屋裡有古怪,想起自己小時候曾進去轉過,可惜沒能進到東哥的房間去看看。這個女真的將兩個孩子帶到了阿巴亥的住處,阿巴亥這會兒正忙自然沒在屋裡,十歲的阿濟格半大不小,根本和豪格等小毛孩子玩不到一處,沒多會兒,阿濟格就耐心盡失的跑掉了。反倒是三歲大的多爾袞有模有樣的拉著侄子和外甥女的手說:“我帶你們去找松果託和肫哲玩吧。”帶多爾袞的乳母古齊末這會兒正奶著十五阿哥,抽不出身照應跑出去玩的多爾袞,又見阿木沙禮身邊跟著兩個丫頭,便隨口喊了剛剛陪著佳穆莉一塊兒踢毽子的小丫頭來。“你叫什麼名字?”“奴才叫德因澤,八歲了,奴才是灑水上伺候的。”古齊末見她口齒清晰,能夠一問三白,說明是個懂事的,便吩咐:“你跟著十四阿哥去,有什麼事即刻回來稟告。”“是,奴才知道。”德因澤跟著多爾袞等一干孩子去了納納昆福晉的屋子,少頃,肫哲由乳母抱著聞訊趕來,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孩童玩耍在了一處,時不時的逗笑了一屋子的人。阿木沙禮見時機差不多後,便藉故單獨出了屋子,悄悄避開木柵內走動的僕役,直奔那間大屋。那間屋子多年未曾翻新,外牆和屋瓦看上去頗顯陳舊,只是屋樑瓦稜,用料考究,透著沉澱的精緻。門牖雖舊,但窗紙並不破爛,門扉上雖有微塵,卻遠非陳年所積。阿木沙禮看了看門上掛著的鐵鎖,眉頭微蹙。她繞著整間屋子轉了一圈,每經過一扇窗戶便用手去輕輕拉動一下,看似重複的動作卻在最靠近配間時出現了意外。窗欞發出輕微的咔噠聲,手指間的觸感異常,窗戶在外力的作用下向外略微抬起一條縫隙。阿木沙禮心中一陣激動,用力掀起鬆動的窗戶。從視窗爬入並沒有花費她太多的力氣,這一年多來,許是調養得當,她體力恢復的不錯,雖然還遠不能騎馬打獵,但翻個窗戶還是綽綽有餘。屋內陳設與當年的記憶重合,就連炕上的氈褥、迎枕這樣的物件也都擺放的井井有條。這樣生活痕跡明顯的屋舍,讓她落地後險些嚇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一間無人居住的空屋子,為什麼竟連灶臺上都擺放著鍋碗瓢盆,彷彿它的主人並沒有離開四五年之久,而只是出門了四五天。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她忐忑的拿起一件像是很隨意的平在炕上的紅色馬褂,沒想到入手觸感異常柔順,她“咦”了聲,抓起馬褂子,湊近窗邊借光細看,發現那竟是一件身量不算太大的狐皮馬褂——狐皮並不難得,難得的是這是一件至少用五張完整無缺,毛色無差異的火狐狸皮硝制而成。她心中愕然,腦海裡有個不祥的感覺一閃而過。沒等她想透徹原因時,身後已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你偷這火狐馬褂做什麼用?”她嚇得渾身一跳,猝然旋身,一雙眼睛佈滿驚恐。但只是一個瞬間,她便強壓下內心的恐懼,傲然道:“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偷東西?”她身前的那個高大的身影冷冰冰的回答:“兩隻眼睛……我的。”當她終於看清楚對面那人的長相後,她從驚慌中鎮定下來。“好放肆的奴才,八舅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敦達裡並沒有看她,極守規矩的雙目垂瞼,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尖上,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八爺曾教過奴才,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阿木沙禮怒道:“我需要偷這屋裡的東西?”她佯作憤怒的將手中的馬褂摔在地上,“不過是件狐皮馬褂!這種東西難道我買不起?!”敦達裡彎下腰將馬褂揀了起來,細心的拍去沾染的灰塵,抬頭看向阿木沙禮的眼神中似有了一絲責怪。被一個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這般輕視,令她怒得差點兒失去了理智。敦達裡雖是皇太極的侍衛,可他長相俊美,氣質高冷,不笑時那雙眼瞳彷彿能將他心中的不屑化作實質的利劍,生生的扎痛了阿木沙禮因為心虛而敏感脆弱的心。她就像是一隻被突然踩了尾巴的貓咪,奓毛而起。受不了敦達裡太過刺目的眼神,她一巴掌揮過去。敦達裡眼神一變,頸脖略偏,他原本能夠避過她綿軟無力的襲擊,可最後卻保持了原狀,生生的捱了她這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屋內的詭異氣氛,同時也喚醒了阿木沙禮的理智。手心裡火辣辣的刺痛,她保持著揚手的動作,呵呵的笑了起來。可敦達裡像是完全看透了她此刻的色厲內荏,沒有在意她臉上那剛剛展現出來的精彩絕倫的高傲貴女表情,將手上的狐皮馬褂放回炕上後,他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