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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當初褚英心生反意是為了這個女人,她原還不信,沒想到,這女人竟生就如此手腕。“阿木沙禮。”國歡終於留意到她的神思恍惚,怕她又陷入失控狀態,忙抓了她的胳膊,不再強撐,示弱道,“我不舒服。”她回了神,發現只片刻工夫,國歡竟是面若白紙,全身衣服俱被汗水浸溼,衣衫盡數貼附在他身上。她一時慌神,哪還顧得上去再去琢磨葉赫老女,只焦急問道:“你哪裡不舒服?”國歡原不願意讓她看見自己虛弱無能的一面,但此時見她滿臉關切緊張,不由心中一甜,竟愈發四肢癱軟的倒在了炕鋪上,輕聲哼唧道:“許是傍晚的時候淋了雨……”她俯身一摸他的額頭,果然有點兒發燙,不由惱道:“你作死呢,明知道自己底子差,也敢淋雨?哪個奴才跟著的,真該鞭笞抽死。”國歡伸手蓋上她的手背。她欲撒手,他卻反握住她的手。他的額頭滾燙,手心卻冰冷一片。她的手柔若無骨,可是掙扎撒手的氣力卻暗示著她的決心。他不想她撒手。這一生,只想與她攜手到老。“我去叫劉濟良來。”她挺腰起身。“別走。”他抓著她不放,聲音沙啞,“我沒事,你別離開我。”她不滿的皺起了眉:“你又鬧什麼呢?”小時候每次生病他總愛這般鬧性子,耍小脾氣,沒想到這毛病長大了也沒改過來。“阿木沙禮。”他抓著她的手,擱在自己心口,眼神朦朧中透著深情,“過去的事,我們就都忘了吧,好不好?”換來她一副不耐的表情。就跟無數次的病痛回憶一樣,她站在他的床頭,嘟著嬰兒肥的蘋果小臉,對他不屑的說:“連喝藥也要人哄,國歡哥哥你羞不羞?”意識模糊中,他胸腔震動,呵呵一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重展笑顏,回覆成那個純真無邪的小女孩?葛戴瘦了一圈,眼眶下的黑眼圈不管怎麼用脂粉壓都壓不住。阿木沙禮特意帶著佳穆莉來探望豪格,豪格躺在床上,雙眼無力,顴骨微紅,精神不是太好。葛戴陪坐在床邊上,跟阿木沙禮解釋:“昨兒個貪玩淋了雨,這不夜裡就高熱不止……”她手裡抓著塊溼手巾,時不時的替豪格擦拭降溫。佳穆莉趴在床邊上,伸手小心翼翼的勾了勾豪格的小手指。豪格似有所覺,慢慢扭過頭來,看了佳穆莉一眼,神情有點兒木然,全然沒了往日的虎虎生氣。佳穆莉衝他抿嘴兒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猶如發光的寶石。換做平時,豪格早招架不住佳穆莉這般示好,妹妹長妹妹短的叫上了。可這會兒他卻是懨懨的耷拉著腦袋,佳穆莉的小動作似乎完全沒法引起他的興趣。佳穆莉自討沒趣,不悅的嘟起了嘴。阿木沙禮見狀,揉了揉妹妹的腦袋,將她從床邊拉開一段距離。“不是出花兒就好。”她安撫葛戴,“昨兒聽著兇險,我還以為……”這年頭要養大個孩子不容易,一個不當心便生個病救治不及,特別是天花這種毛病,在關外,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一旦被感染上天花,那真可謂是九死一生,能否活下來全憑運氣了。豪格如今是皇太極唯一的子嗣——皇太極娶了三位妻子,可是子嗣上卻一直頗為艱難,遠不如阿巴泰,雖然只娶了薩木哈爾一個,卻已得了一女三子,可謂枝繁葉茂。阿木沙禮又與葛戴閒聊了約莫半個時辰,娥爾赫扭著腰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也不顧屋裡有客,只嚷嚷說:“貝勒爺在衙門吩咐準備行囊,八旗大軍即刻便要出征葉赫!你快找人去通知爺啊……”皇太極此刻人本該是在撫安,但是葛戴和阿木沙禮心裡都知道皇太極早就提前回來了。娥爾赫從孃家那邊很容易就得到八旗的動向,這次建州攻打葉赫,就是建功立業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所以她很替皇太極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