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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我……咳咳。”甫一張口,壓在喉嚨口的腥甜便衝了出來,被嗆得一陣急咳。她急忙用袖子掩住嘴唇,待咳嗽稍止,她方才故作雲淡風輕地說,“今天阿巴亥格格來咱們家的事不好驚動他人,也是咱們叨擾了布喜婭瑪拉格格來幫這個忙,花兒說她是一個人悄悄兒來的,怕是路上趕得急,還沒用過晚膳。廚娘這會兒使不上力,偏勞薩茵妹妹去廚房做幾道點心,給小屋那邊送去吧。”薩茵根本不曾多想這裡頭哪裡不對勁,只一口應承道:“好,我這就去。”李佳氏又吩咐蘇宜爾哈:“你去給薩茵福晉幫把手。外頭有尼滿照應著,有什麼事立刻來回我。”果然,沒一會兒,蘇宜爾哈便悄悄的來回,說是阿巴亥格格已經回去了,出了門轉兩條巷子便有馬車停在路邊,尼滿看著她上了車。“走了就好。”“可是,布喜婭瑪拉格格還留在屋裡。”“隨她去吧。她是咱家的常客了,若是旁人,得客隨主便,如是她,那得主隨客便。”又過了半個時辰,薩茵帶著花兒走進來,滿臉的喜氣:“爺方才叫尼滿來傳宵夜呢,我煮了紅豆粥,配了四樣餑餑乾點,姐姐覺得如何?”李佳氏言不由衷地笑:“不錯,挺好的。”薩茵歡喜道:“還是姐姐最懂爺的心思,樣樣兒都想在了前頭,我以後定要跟姐姐好好學學,加倍用心地把爺伺候好。”李佳氏嚥下喉間的腥甜,艱澀地扯出一抹笑容。—————————————————————————[1]阿査布密:滿語發音acabubi,合巹的意思。滿族婚禮風俗,新人行合巹禮時,由薩滿在窗外念合巹的祝詞。 兄弟鬩牆(1)建州與烏拉的聯姻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所以努爾哈赤與阿巴亥的親事一說即合。定下親事的那天,努爾哈赤在內柵擺了幾桌席面,沒請外人,甚至連內柵女眷都沒邀請,努爾哈赤帶著自己的一群兒子設宴款待布佔泰,一來為慶賀兩部聯姻,二來也是給布佔泰踐行。難得李佳氏精神好了些,便帶著嶽託和碩託在廊簷下納涼,嶽託兩歲,正是好動頑皮的時刻,碩託雖然還不會走路,不過卻爬得飛快,兩個孩子一個不留神便把全身搞得髒兮兮的。烏岱站在兩個孩子旁邊看護著。李佳氏手拿一把團扇,坐在靠椅上,看向兩個兒子的眼裡滿滿都是憐愛。花兒站在石階下,張開著雙臂,活似只小母雞似的攔著,滿臉緊張,生怕兩個小阿哥跌下來。穿堂風吹過,廊下的風鈴發出叮鈴的悅耳撞擊聲。這樣美好的夏夜,李佳氏萬萬料不到會被自己的妯娌破壞殆盡。噶祿代是一路哭著進門的,她臉上的妝已經全花了,身後跟了一大堆的僕婦,也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悽慘模樣。李佳氏被嚇了一大跳,這副哭喪般的狀況讓她太過心驚肉跳,還沒開口問呢,噶祿代遠遠地看見了她,已是嚎啕著撲過來,抱住了她。“這日子沒法過了!沒法過了!”噶祿代頭髮凌亂,一雙眼哭得跟魚泡一樣。“這是怎麼了?”李佳氏仔細一打量噶祿代的身後,竟是僕婦成群,差不多大阿哥府裡的女人都跟過來了,杜度正好奇地打量著嶽託和碩託,若非有欣月牽著手,早撒丫子玩鬧去了,就連從不輕易出門的國歡竟然也被乳孃抱在了懷裡。李佳氏招呼噶祿代進了屋,打發薩茵招呼眾僕婦,命蘇宜爾哈打來熱水,她親自擰了帕子給噶祿代擦臉。噶祿代只是哭,上氣不接下氣,越問她越哭的厲害。李佳氏一籌莫展,沒想到和嶽託嬉鬧的杜度突然跑過來,口沒遮攔地說道:“阿瑪打額涅,所以額涅就哭了。”邊說邊用食指颳著自己的小臉蛋,“額涅羞羞,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