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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託仍舊用一句話頂死了他:“會有你四姐年紀大?”濟爾哈朗悲憤淚流了,這小子嘴太毒了,真該祝願他娶個彪悍的姑奶奶回來,讓他嚐嚐厲害。濟爾哈朗並沒有覺察,他心裡頭這麼想著,嘴上沒個把門的,居然毫不遮攔把話說了出來。沒想到嶽託不以為忤,反而高興起來:“能和濟蘭幹上而不落下風的,必然不能是個弱的。你說的對,對付葉赫的姑奶奶,只能找同宗同族的來打交道,旁的人,我娶了來,那只是禍害了對方。”濟爾哈朗是想勸嶽託改主意的,沒想到起到了反效果,頓時只能歸咎於嶽託被雷劈了,腦子不太正常。嶽託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他藉著自己的阿瑪和大伯之間的小別扭心理,趁熱打鐵,硬是在一個月內就把娶親該走的流程都走完了。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嶽託以為搞定了自己的阿瑪就能迎來內宅的全面勝利,卻沒想到,男人對於女人而言,內宅的爭鬥完全是外行。嶽託再心思細膩,也沒猜到濟蘭能厚著臉皮隻字不提分家的事。婚禮定在九月初一,喜宴設在家裡,新房仍是後院那間三開間的屋子,除了新糊了窗紗和貼了幾個大紅喜字,這屋裡裡裡外外連牆都沒重新粉刷一下。其實如果可能,濟蘭連一錢銀子都不想出。如果新娘子不是她孃家的堂妹,聘禮給少了不僅是打代善父子的臉,也是打她自己的臉,以她原先擬定的聘禮單子,大約滿遼東都找不出權貴之家願意將女兒這麼窮嫁過來。這擱幾十年前,遼東關外如此一無所有地許親婚嫁也不是沒有,但今非昔比,建州上層貴族如今不說富得腰纏萬貫,好歹娶媳婦時也知道要如何給出一份怎樣的聘禮才算適當。當然,有些人家特別愛互相攀比,砸出去的聘禮和一路招搖過街的十里紅妝是能讓圍觀的百姓唸叨一輩子的。嶽託的聘禮,不算好也不算差,中規中矩的檔次。所以阿拜在看完後也沒挑什麼,給了女兒一副嫁妝,託自己的堂侄布林杭古送親,一路吹吹打打地送到了赫圖阿拉。“他倒是敢來!”知道葉赫送親的是哪一個後,褚英的臉黑得能嚇哭全城的孩子。衙門裡圍坐著一圈兒的大小將領,都是現在在建州說得上的話的。褚英似乎還怕話語權不夠,竟然把自己的幾個嫡出弟弟都給拉了來,於是這會兒可謂是濟濟一堂。十阿哥德格類是個坐不住的,他起初以為大哥想借著嶽託的喜宴大家尋個樂趣鬧上一鬧,所以才趕來湊趣的,哪知道這坐下來半個時辰,越聽越不是味道。看大哥的架勢,倒像是個跟人送親的有仇,要在婚禮時拿人開刀似的。吃喝玩樂德格類感興趣,像這樣的搞陰謀陽謀的事,真不是他的強項。何況,這麼多兄長在,哪輪得到他說話,於是從頭到尾他都屬於旁聽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雖然褚英沒有明說這是嫉恨布林杭古將布喜婭瑪拉送嫁去了烏拉,但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代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他的神態是平靜的,沒有一絲一毫與褚英唱反調的架勢,這起碼說明,這兩兄弟如今意見一致。莽古爾泰和阿巴泰坐一塊兒,聽褚英在那激昂陳詞,不由轉了頭,對身後的皇太極說:“老八,你怎麼看?”皇太極懶洋洋地打哈欠:“穆庫什是我妹妹,東哥是我表姐,你要我幫誰?”阿巴泰點頭:“還是勸大哥消停些吧,到底是嶽託的大喜日子,這般鬧起來,怎麼看都是我們失禮。”莽古爾泰一副幸災樂禍的痞樣:“老大什麼性子,你能勸得下來?再說了……”他朝代善瞥了一眼,見他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人家阿瑪都不急,老七你急什麼,又不是你兒子娶媳婦。”皇太極的聲音仍是慵懶無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過說出的話卻是比較公道的:“到底是小一輩裡 葉赫格格(2)濟蘭的確沒想過婚宴能來那麼多賓客。她原本只宰了一頭豬,一頭羊,在院子裡隨便擺個四五桌,招呼一下平時交情還行,時常有走動的親戚也就是了。沒想到從中午開始,新娘子的花轎剛剛進門,坐帳禮剛剛開始,各路親戚就開始大波大波地登門。門房的奴才先還一個個回稟,到後來索性站在門口開始唱名,來一個就大聲喊一聲。什麼莽古爾泰阿哥,阿布泰阿哥……嫡出的來也就罷了,庶出的老三、老四居然也拖家帶口的來了,濟蘭看了禮金,點了下過來吃席的人頭,怕是連本兒都收不回來,這讓她怒在心頭沒法發作。濟蘭的名聲在親戚間一向不怎麼好,只是她自己不知道,還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緣挺好。和原先的李佳氏比起來,自從濟蘭開始當家,和代善這邊的親戚往來就越來越少。代善是個家裡油瓶倒了也不會扶一下的主,其實這樣男主外女主內倒也符合大部分家庭經營模式,若主母是個賢惠能幹的,倒也太平無事,偏濟蘭算是個例外,她從葉赫遠嫁過來,除了在自己孃家的一些親戚跟前還好些,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