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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沙禮心裡揣測這個女人可能是八舅舅屋裡的蘇拉格格,也就沒主動打招呼,站在敦達裡邊上靜觀其變。那女子看到阿木沙禮先是一愣,隨即溫婉笑道:“這是誰家的小格格?”雙手握拳擱在腰上,膝蓋微曲,行了個萬福禮。敦達裡低頭看了眼阿木沙禮,衝那女子搖了搖頭,輕笑:“你帶她玩吧,記得別去東廂就行。”那女子抿嘴笑:“難道我們格格的西廂就能隨便進麼?”阿木沙禮見兩人對話自然,似乎把她當個透明的空氣一樣,心裡不免有些不快,只是面上卻不顯露出來,反而笑容愈發燦爛,快步走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手說:“姐姐,我叫阿木沙禮。”“姐姐兩個字不敢當的,奴才喚作葛戴。”這時屋門被推開,安達裡從外頭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嚷:“這是武爾古岱都堂家的格格。”首領貝勒以下的大臣,有八大都堂,這 姊妹夜話穆庫什見阿木沙禮有些意興闌珊地提不起勁,以為她在八阿哥屋裡玩累犯困,便收拾好了炕褥被子,親自侍弄她洗漱脫衣,把她塞進了被窩裡。谷佳琿就躺在阿木沙禮邊上,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屋頂看,不由笑說:“這會兒再說認床鬧著要回家可不行哦。”阿木沙禮悶悶的“嗯”了聲,反應有點遲鈍,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我不吵,我和六姨睡。”那稚嫩的話語說的谷佳琿特別有做長輩的感覺,於是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胳膊。輕輕拍著阿木沙禮,一下一下地哄著:“快睡,快睡,把眼睛閉上。”“嗯。”阿木沙禮果然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只是嘴上卻沒停,“六姨,你見過八舅的表姐嗎?她長得有多美?”“你剛才沒見著?她晚上一般不出門呀。”“嗯,她在屋裡,可我沒見著她,只見著了伺候她的貼身奴婢。”“哦,你說的是葛戴吧?”谷佳琿來了興致,談興更佳,“那可不是普通奴才,說起來,那屋裡伺候人的都不是庶民。先不說八哥哥的兩個哈哈珠子,就說那個葛戴,出身那可是頂頂尊貴的??葛戴姓的是烏拉那拉,她阿瑪可是菜多……”“烏拉那拉菜多?”“是啊,烏拉那拉菜多,就是現在烏拉首領貝勒布佔泰的叔叔,也就是去年在圖們江畔率一萬兵馬攔截我們建州士兵,結果在烏碣巖被你二舅一刀砍了腦袋的那個菜多。”阿木沙禮猛地睜開眼睛,烏黑水潤的大眼睛裡有掩藏不住的驚嚇,但瞬間她又好奇起來,眸光熠熠地看著谷佳琿。谷佳琿摸了摸她的頭頂:“聽不懂嗎?我這樣說吧,簡單一句話,葛戴其實是你今天去見的阿巴亥大福晉的堂姑姑。是烏拉的格格呢,卻給葉赫那拉家的格格當使喚丫頭。”阿木沙禮聽得入了神,正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室內突然一暗,居然是穆庫什吹了燈:“別說話了,快睡吧。”谷佳琿嚷道:“四姐你把燈滅了做什麼?好歹留一盞啊,這麼黑,回頭阿瑪來了怎麼辦?誰去開門?”“放心,今天阿瑪去大福晉那過夜,不會上我們這來的。”黑暗中,木槿的聲音吃吃地笑了起來:“四姐,你昨晚上也這麼說,結果半夜阿瑪來敲門,把你給嚇的,居然從炕上跳了起來,大喊說有賊,哈哈哈……”她笑得歡暢,完全不顧穆庫什讓她小聲點的警告。“哦……”阿木沙禮突然插了句嘴,口齒不是太清楚,似乎犯困得厲害,“五姨喜歡布佔泰嗎?”“布佔泰?烏拉那拉布佔泰?我喜歡他做什麼?他不是娶了三叔家的額實泰姐姐和娥恩哲姐姐,說起來也算是姐夫呢,我們家待他這麼好,養了他三年,還把兩個姐姐嫁給他,結果他回了烏拉當上了首領就翻臉,差點害死大哥和二哥……”木槿似乎對布佔泰的為人十分不屑,說話絲毫不留半分情面。“唔。”阿木沙禮口齒含糊地應了聲,過得許久也沒個動靜。谷佳琿探過身子一看,湊著窗子上一層薄薄的暈光一看,這人早就呼呼睡過去了,剛才那聲“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夢話。“睡著了呢……”“是嗎?”木槿問。“是呀,睡著了看也好可愛。她怎麼就是三姐的女兒呢?”“瞧你這話說的。”穆庫什提醒妹妹,“你們出去可千萬別這麼說,要是被三姐聽見,可不得鬧騰死。”“四姐姐。”木槿翻了個身,面向穆庫什,“我今天聽說了件事……”“你又聽誰胡說一嘴了?”谷佳琿偷笑:“她還能聽誰說?今兒個除了阿木沙禮,也只有黨奇哥哥來過。”“哎呀,你們究竟要不要聽我說啊。”木槿有些惱羞,急了,伸手去咯吱谷佳琿。谷佳琿掙扎輕笑。穆庫什勸道:“別鬧,小心把阿木沙禮給鬧醒了,回頭孝子哭起來可麻煩。”木槿收斂了動作,把聲音也放低了:“你們知道二哥家的事嗎,頭一個二嫂子是李佳達褚祜巴晏的長女,早些年沒了,後來三娶的葉赫那拉濟蘭,是孟古姐姐福晉的堂侄女,聽說一進門就管了所有的家底,二娶的那個哈達那拉薩茵根本不中用……”“這些不都是好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