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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得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吸氣聲。劉秀端坐在榻上,沒有出聲,目色平靜,沉吟不語。階下又閃出一人,卻是左將軍賈復,跪於鄧禹一旁,也交出印綬,朗聲道:“臣亦奏請上繳將軍綬印!”冷清的殿上這才像是油鍋裡落下了一滴水,噼噼啪啪濺起油花來。竊竊私語聲嗡嗡的迴盪在寬曠的大殿之上,我將視線冷冽的投射向人群中的耿弇,他微微一震,終於在耿家兄弟數人的注目下,緩緩起身走上堂來,嘶啞著聲說:“臣亦奏繳綬印!”油鍋終於沸騰了!鄧禹和賈復,皆是出自南陽,這二人可說是等同於皇帝的左臂右膀,隨同天子一起出生入死的老臣、功臣、良臣。而耿弇,自從他的父親耿況以及樂光侯耿純故世後,河北士族多數以他馬首是瞻。劉秀拈鬚微笑,再沒人比我瞭解他的心思,他若無十足把握,今日這場宴會豈非白搞了?有道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如今兔已死,鳥已盡,功臣們如若不想成為韓信、彭越、英布,也是時候該稍許懂得些收斂了。我相信劉秀不是狠心絕情之人,但人生在世,身不由已的事何曾少過?劉秀心再仁,畢竟是個皇帝,若皇權旁落,掣肘他人,豈非君不君,臣不臣?我做不來呂雉,如同劉秀做不來劉邦,我和他都不是絕情絕義之人,所以退而求其次,罷兵權已勢在必行。自耿弇之後,有識時務者隨即附和,紛紛上奏自請繳出大將軍、將軍印綬。戲演到這份上,剩下的只是落下帷幕的善後工作了。劉秀清了清嗓子:“既如此……且收回諸將軍印綬,封鄧禹為高密侯,食邑四縣;賈復為膠東侯,李通為固始侯,食邑六縣,皆以列侯就奏的拆讀與審議,轉歸尚書。如今劉秀的一些做法,顯然也是打算利用尚書檯,慢慢削奪三公原有的龐大職能與權力。照此等勢頭髮展下去,假以時日,多則五年,少則兩年,三公不被皇帝架空才怪。不過,那些三公九卿,也都不是酒囊飯袋的廢物,這一場不見硝煙的政鬥,到底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十月,我順利產下一子,取名劉衡。四個月後,皇后郭聖通亦產下十皇子劉焉。建武十四年,時任太中大夫的梁統上疏建議加重刑罰,一度在朝中掀起爭論。建武十五年元旦初始,三十五歲“高齡”的我再度產下一子,取名劉京,至此我已是五子三女的母親。按例仍得有一個月的時間被關在房間裡無法走動,小劉京很乖,事實上我生養了那麼多的兒女,不管性子如何,在襁褓之時都顯得特別乖巧,撫育他們的乳母也都稱讚說是胎教做得好,所以孩子們不哭不鬧,十分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