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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便跟去,可郭聖通似乎已沒了食慾,擱了筷箸,漱口拭手。雖然我還沒吃到三分飽,卻也不得不跟著停下進食,結束用餐。沒等我的小女兒餵飽,那廂一婦人匆匆抱著啼哭的四公主劉禮劉走上堂來。劉禮劉一歲多,小臉養得肥嘟嘟的,肌膚雪白,小手不停的揉著眼睛,哽咽抽泣。郭聖通急忙從席上起身迎了上去,將女兒抱到懷裡,親了親她的小臉蛋,柔聲問:“怎麼了,不哭……你要什麼?哦,好的……不哭,母后在這……”郭聖通正柔聲哄著孩子,那邊又有侍女稟告:“綿曼侯殿外求見!”適時乳母餵飽小公主出來,我不便再久留,於是請辭。這回郭聖通沒有挽留,說了句好生將養之類的話後,讓小黃門送我回去。我急忙帶著女兒匆匆閃人,領路的小黃門也是個機靈人,愣是繞著我從長秋宮兜了一大圈,等我出了殿走出老遠,再回頭張望,遠遠的看見郭況的身影步入長秋宮,除他之外,尚有兩個陌生男子隨從。因為距離太遠,我無法看清是何人,不過也不用心急,到晚上我自然能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身份。難得今天是個大晴天,清朗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人也懶洋洋的,十分舒服。回到西宮,我讓紗南替我換了套淡紫色的襦裙,束腰,廣袖,長長的裙襬拖曳在青磚上,走起路來腰肢輕扭,人顯得分外妖嬈嫵媚。我拍了些粉,化了個最簡單的素妝,然後去了雲臺廣德殿等劉秀下朝,想給他個驚喜,以補一月別離之苦。廣德殿的佈置並沒有任何挪動,寢室內也收拾得纖塵不染,與我離開時沒什麼兩樣。我習慣性的走到劉秀日常坐臥的床上,只見床上擱了張書案,案上堆放著成摞的竹簡,足有二三十卷。不只是書案,甚至連整張床,也同樣堆滿了成匝封套的竹簡。一看這架勢,我便猜到劉秀晚上肯定沒好好休息,又熬夜看東西了。我嘴裡嘀咕著,隨手揀了其中一卷虛掩的竹簡,出於本能的瞟了一眼。很普通的書簡,竹片色澤陳舊,一厘米寬,二十三厘米長,標準的尺簡——這不是詔書,皇帝所擬詔書竹片需得一尺多加一寸,正所謂“尺一之詔”。既然不是詔書,我便很放心的將竹簡拖到自己面前細細看了起來。初看時我並不曾反應過來,只是略略一愣,有些狐疑的感到驚異,心裡甚至還想著,怎麼這字型如此潦草,如此醜陋,如此……眼熟?上上下下通讀一遍後,我終於“呀”的一聲驚呼,恍然大悟,急忙拆開案上其餘數捲來驗看。果然,答案一致,確認無誤。“貴人!陛下退朝了。”紗南突如其來的一句提醒,將我從失神中驚醒,我嚇了一大跳,手一抖,下意識的收了竹簡,匆匆塞進帛套中。“他……他人呢?”“往長秋宮去了。”“哦。”我神志仍在天上飄蕩,沒能及時回魂,好半天我才傻傻的問了句,“這些東西平日不是擱在西宮側殿的嗎?”“貴人說的是這些圖讖?陛下這段時間一直在苦讀,怕在側殿打擾到貴人休息,所以命人抬到雲臺殿來了。”“圖……讖?”下巴險些掉下來,什麼時候我的《尋漢記》變成讖緯參考讀物了?“陛下說是圖讖,難道不是?”精明的紗南立即警覺起來,目光銳利的閃著猛獸般的光芒,“貴人可是發現了什麼?”“沒有。”我冷冰冰的扔下兩個字。正沒主張時,明朗的天色猝然暗了下來,殿內沒有點燈,所以那種急遽的光線明暗突變更讓人覺得突兀。“怎麼回事?”耳聽殿外已響起一片吵嚷,我困惑的向外走。剛到門口,代卬領著一名小黃門匆匆趕到:“原來陰貴人早到了這裡!貴人準備接駕吧。”我不解道:“陛下不是去了長秋宮麼?”代卬指了指天,笑道:“今逢日食,天子需避正殿,是以長秋宮去不得了。陛下正折道移駕廣德殿,囑咐小人召陰貴人至廣德殿隨侍,可巧貴人先到了。”“日食?”說話間,天色已越來越暗。代卬忙著人點燈,我趁機一個人走出殿外,仰起頭尋找目前太陽所處的方位。陽光明顯已經不再耀眼如初,一大半已被星體陰影遮擋住,剩下那點月牙光暈也躲進了雲層裡,像個害羞的大姑娘一樣。我手搭涼棚,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身下有個稚氣的聲音問道:“為什麼太陽會少了一半呢?”我聞言莞爾,卻不低頭,用很驚訝的口吻重複道:“是啊,為什麼呢?”“不是……不是我。”那聲音急了,連忙替自己申辯,“我只是有想過,太陽金燦燦的像塊餅……我只是想想而已,不是我吃的,我沒有吃掉它。”一隻小手攀上我的胳膊,使勁搖晃,“娘,你要相信衡兒,真的不是我偷吃的……”我忍俊不住,撲哧一笑,彎腰猛地將小傢伙抱了起來:“哇,又重了,你還說沒偷吃?”“沒有!沒有!”他攤開一雙小手,五指張開,以此證明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衡兒沒有偷吃太陽餅!”白白嫩嫩的小手,帶著一種嬰兒肥,似乎還飄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