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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北宮的五位諸侯王現在拼命培植自己的勢力,招攬黨羽,沽名釣譽,聲望蓋過皇太子,若是再這樣放任下去,後果將是什麼,已經可以清晰預見。“只希望他們兄弟幾個能懂得孝悌之德,能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良苦用心,實在不願看到他們彼此手足相爭!”劉秀說出這句的話時候,滿臉的無奈。他年紀大了,老人的思想,更看重家庭和睦,子孫同樂。我原有的不滿,終於在他無奈而頹然的嘆息聲中盡數化為烏有:“但願如你所願,子孫孝悌,互敬友愛,手足無傷!”是年,祝阿侯陳俊逝世。郭聖通遷居一隅後半年,賓客之爭始終沒有消停,五位諸侯王甚至為了拼比人氣,開始互相搶奪能人賢士。據說京城太學裡有位精通《五經》的賢才,名叫井丹,五王曾經先後輪番派人去請。井丹天性清高,倒有幾分當年莊光的傲氣,劉彊等人碰了不少壁,卻都沒有死心,先是慕名邀請,到後來搞得倒像是競賽了,都以能請到井丹為堂上客為榮。紗南告訴我,京城中已經有人開設賭圍,看誰最終能贏得井丹青睞。眼看這事鬧得越來越不像話,劉秀固然生氣,但除了訓斥幾句,也別無他法。我一面要寬撫劉秀,照顧他的身體,一面還要煩惱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混賬庶子,也是疲乏得一個頭漲做兩個大。也許真是上了年紀,最近我睡眠時間明顯減少了許多,每晚挨著枕頭要等上一個小時才入眠,但是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週而復始,搞得我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太醫開了方子調理,需要每天服藥,可我又嫌中藥味苦,所以這藥吃得也是斷斷續續的,沒個定性。好在身邊還有個乖巧聽話的素荷相陪,這孩子比劉禮劉和劉綬更讓我覺得貼心——劉綬是個頑劣淘氣的,任誰瞧見她都覺得頭疼;劉禮劉雖然溫順可人,但畢竟非我親生,我雖然有心待她好,但每次只要一看到她越來越形似生母的相貌,我總會不舒服。所以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陰素荷這個侄女。轉眼素荷已經長到十八歲,她雖是宮人,卻沒人把她看成是皇帝的女人,所以自及笄起上門向陰興孀妻曹氏提親的權貴也不少。曹氏不敢隨意作主,就這麼拖了三年。這日陰就進宮問安,眉宇間有股難掩的喜色,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三四遍,他才終於透了口風。“姐姐應該知道井丹吧?”井丹的事鬧得那麼大,京城上下不知道他的還真沒幾個,我淡淡的點點頭,沒表露任何情緒,陰就臉上卻流露出竊喜之色:“我對那五個傢伙詭稱有法子能請到井丹,只需一千萬錢即可,那些傢伙還真信了……”我驚訝的瞪大了眼,這下可再難保持平靜的樣子了,忙問:“你這又是在胡鬧什麼?之前有人在陛下跟前說你狷狂,要不是我攔著,還不知陛下會如何看待你呢!”陰就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陛下愛怎麼看便怎麼看,我一不求功,二不求名,無所謂旁人如何詆譭我。”他樂呵呵的湊過身,壓低了聲,“姐,我可聽說北宮裡的那位,怕是快不行了呢,這事是真是假?”我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榻上正擱著一卷太醫令送來的太醫出診記錄。“你又哪聽來的風言風語,可別又傻兮兮的中了某些人的計,給人當槍使。”他皺了皺眉:“不是真的嗎?那真可惜了,害我白高興了一場,得錢千萬,也比不得這個叫我高興。”他在我跟前可真是一點都不會懂得掩飾,即使人過不惑,還天真得像個初出茅廬的孩童。“姐姐的事你別亂操心,倒是你自個兒的事……”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事,便順口問道,“陰豐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十八了。”我心裡默算,笑了起來:“可有中意的女子?”陰就瞪眼:“這我哪知道?這得去問他娘!”就知道這些當爹的沒心沒肝,我問了也是白問:“你回去記得問問陰豐,若沒有意中人,立廟及冠後先別忙著給他娶親。”陰就倒也不是糊塗人,聽我這麼一說,轉瞬明白過來,拊掌笑道:“婚姻大事由姑母作主也是好的!”送走陰就後,我坐在原處動也不動的發呆,拿起那捲竹簡又細細看了遍,無非是說什麼積慮成疾,病人情緒消極,有厭藥之舉。反反覆覆地將竹簡看了三四遍,心裡如火似炭的煎熬輾轉,猶豫再三,終於放下竹簡,揚聲召喚門外守候的宮女:“去把淯陽公主叫來!”膏肓儀仗出行,浩浩蕩蕩的隊伍幾乎拖曳了二三十丈。北宮的建築雖然古舊,但自從劉秀的五個兒子搬到這裡居住後,都已在外部裝潢上大有改善,各處府邸的大門口皆修了漢白玉的石階,門柱包金,夯壁粉白,馬車經過時朝外一瞥,最覺得這些門面金碧輝煌,大有富貴之氣。“這是你哥哥們的家,你要是在宮裡住著悶了,也可以出宮找他們玩。我記得大鴻臚家也住得不遠,那是你舅舅家,平時親戚間也該多往來走動。”劉禮劉咬著唇瓣,頷首低胸,手指撥動著自己腰上的佩帶,始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