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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好。”我扶他起身:“等出殯之日再來送葬,也算全了你們之間的情分。”“旁人不瞭解,你卻是知道的,當年若無次元襄助,何來我今日?”回想當年情景,彷彿歷歷在目,少年意氣風發,拔劍在手,英雄出世,誰也沒有預料,時光易過,猶如白駒過隙,轉眼我們都已經老了。回宮的路上,我坐在車裡,腦子裡反反覆覆地浮現的皆是當年的情景,那個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如今卻毫無知覺的躺在棺木之中,任由親人為他哭斷肝腸也無濟於事。其實何止是李通,細細回想起來,當年與我們並肩作戰的同伴,到如今,還活在世上的也僅寥寥數人。年華消逝,我們……都在慢慢變老。“秀兒……”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是溫暖的,讓我覺得很是安心。我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傷感的說,“你會一直陪著我吧?”五指箕張,他的手指與我的手指相互交纏在一起,牢牢握住:“會的,一直陪著你。”“即使我們老去……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是,即使我們老去……”他側首凝望,那般柔軟溫潤的眼神似一把鎖,牢牢的扣住我,許下一生一世的承諾:“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即使我們老去……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心計交阯之戰一直持續到建武十九年春,才有訊息傳來說馬援斬了亂黨之首徵側、徵貳兩姐妹的首級,如今正繼續追繳殘餘黨羽。那麼難打的交阯居然只花了一年多時間便輕鬆獲勝,伏波將軍居功至偉,聲名大噪。若論起我當皇后的這兩年,遇到最大最多的收穫,那便是國內亂黨四起,叛民滋擾不斷,總有小股勢力在地方上伺機搗亂,不得安生。比方說這一次,河南又有一夥以單臣、傅鎮為首的亂民,攻佔了原武城,自稱將軍。“稟皇后娘娘,太子來了!”門外有宮女小聲通稟。我原在內室舒展拳腳,聽了這話方歇了手,紗南給我遞來巾帕的同時對外頭吩咐說:“請太子殿下到堂上坐候。”我喘氣:“讓他不用天天來報備了,怎麼總是不聽呢?”“此乃為人子的孝道!太子乃儲君,自當為天下人表率,這麼做是對的。”紗南絮絮唸叨,替我選定一襲青色曲裾深衣,我預設的點了點頭,然後脫下溼透的內衣,換上乾淨的中衣,伸開雙臂,套上深衣袖子。紗南低著頭,忙前忙後的繞著長長的衣襟,最後束上腰帶。“這孩子稟性厚道,且不問他來瞧我的這份心裡含了多少孝心,至少面子和禮數上實在沒有缺失。”換好裝,我想了想,回首對紗南莞爾一笑,“你還別說,我呀,真怕了他的沒有缺失。”紗南明瞭我的意思:“世上哪有完人?他再謹言慎行,也總能尋到不是。”我正往外頭走,聽到這話,不覺停了停:“這孩子待我不錯,我倒不想平白往他身上潑髒水。”“其實依奴婢看,娘娘心裡只怕早拿定主意了!”真不愧是紗南,這幾年沒有白白跟著我。門口簾子捲了起來,宮女跪坐在地上給我套上鞋子。門外陽光耀得人晃眼,我的心情卻十分愉悅。到前堂時,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劉彊恭恭敬敬的正襟危坐,見我進來,忙起身行禮,舉手優雅,投足不苟,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來。我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他等我坐上枰,方才拜道:“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今日可好?”“好。”好!當然好,神清氣爽,哪可能有什麼不好的呢?其實我與他之間實在無話可說,他不是我親生的,長到十九歲,除了這一年半以來天天上我的宮裡跑進跑出之外,我和他打小從沒親近過。這種毫無感情交流的繼母與嫡子間的尷尬關係,讓我有點點鬱悶,又有點點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