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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績韜道:"我找你也正為此事"兩人密密商議,邊走邊說。忽然間,不知從何處傳來"錚"地一聲琴響,而後琴絃撥動,如珠玉落盤,叮咚悅耳,只聽馮九柔潤的嗓音唱道:"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官高何足論,不得收骨肉。世情惡衰歇,萬事隨轉燭。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如玉。合昏尚知時,鴛鴦不獨宿。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呂莆與阮績韜面面相覷,半晌呂莆啐罵一聲:"一群瘋女人,都不知在想些什麼,盡愛無病呻吟。"阮績韜細辯那歌聲淒厲,隱隱含有哭聲,直聽得心神恍惚,險些被她的歌聲拉了魂去。呂莆拉了拉他,說道:"別管她,她與她那個妹妹一樣不正常,咱們辦大事要緊!"阮績韜回過神來,幾次回頭探詢歌聲出處,頗有戀戀不捨之意。卓瑪郡主一行近千人的送親隊伍,緩緩行走在荒蕪的大沙漠裡。居中那輛華麗的車輦上,一位錦衣美少女端坐在其中,表情嚴肅,一語不發。隨著車輦的晃動,她頭上佩帶的流蘇飾品撞擊在一起,發出碎碎的叮咚聲。身側坐了一位老嬤嬤,枯槁蒼老的右手高舉著吐蕃祈禱用的法輪,嗚嚕嚕轉動的聲響顯得車輦內的空氣分外的凝重,老嬤嬤嘴角上下不停的蠕動著,嗡嗡念著什麼。少女眼珠子稍稍動了下,在老嬤嬤身上漠然的轉了圈,又將目光投射向車外。許久,乾澀的聲音終於打破沉寂,問道:"還有多久?"老嬤嬤停了口,仍舊轉動著法輪,抬頭看看天,回道:"再過一天就到啦郡主可是乏了?不如躺下歇歇好了。"那少女名喚卓瑪,是吐蕃贊普的侄女,人長的極賦美貌,是吐蕃有名一朵花兒--這次吐蕃竟肯拿她來與突厥和親,也足可見其誠意。卓瑪困惑道:"幹嘛非要繞遠路呢?直接走玉門關方向不是便當多了嗎?"老嬤嬤慈愛的笑道:"走那裡太危險啦,那些漢人蠻子就躲在附近,若被他們知曉了,像你這般花一樣的姑娘,還不被他們搶了去?"卓瑪臉上微微一紅,略帶羞澀道:"漢人真有那麼野蠻嗎?那也未必見得,只不過因為他們是咱們的敵人,就故意把他們說的多麼可怕似的。如果讓我說,漢人總要比那些突厥蠻子文明有禮的多了。"老嬤嬤愣道:"郡主都是從哪個混人嘴裡聽來的?"卓瑪淡淡笑道:"我沒聽人說,只是從書上看來的。漢人寫的書,大多都很有意思。"老嬤嬤見她滿臉的惆悵,知道她心裡其實對這次和親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的--這個卓瑪郡主,在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人美手巧,又懂得許許多多別人不懂的道理,是個再聰明不過的女子,卻不想最後被迫得要遠離家鄉,孤身去那蠻荒之地和親。老嬤嬤在心裡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默默閉上眼,念起佛經來。才走了不到一里,前方一陣騷亂,她們乘坐的車輦禁不住一個趔趄,向前衝了衝,老嬤嬤一個沒坐住,人險些跌出車去,幸虧卓瑪及時拉住了她。卓瑪探出頭去,微嗔道:"發生了什麼事?"立即有領隊親兵從前頭跑了過來,叫道:"郡主莫慌,只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卓瑪站上車駕,極目向前方望去,只見送親隊伍的最前頭,士兵們手持長槍,團團將一人圍住了。那人身穿紫色勁衣,體態玲瓏,騎了一匹棗紅駿馬,手裡揚著馬鞭,迎風而立。卓瑪奇道:"是個女的?"那親兵答道:"是啊,活的不耐煩了"話未說完,卓瑪忽然"哎喲"一聲驚叫,那親兵急忙回頭張望。只見那騎馬的女子揚起馬鞭,輕輕一掃,那些個圍住了她計程車兵紛紛向後倒去。那女子喝馬直衝過來,沿途若有人阻擋,一腳便被那棗紅馬踩在了馬蹄之下,端的神勇。卓瑪看的興起,竟一點也沒顧及到自身安危,拍掌叫道:"好功夫啊!"霎時間,那女子已衝到車駕前,送親的千餘人中,除卓瑪身邊一應的侍女下人外,倒有七百餘名計程車兵是保衛送親路途的安全的。這時除去受傷的一百多人,餘下的六百人一齊圍了上來。卓瑪站在高處,見那女子紅髮碧眼,美麗絕倫,竟是比自己還美得許多,又見她武藝超群,手持一柄搶奪來的長槍,與六百多計程車兵激鬥,竟是從容應對,遊刃有餘,不禁又驚又怕,大生欽佩之心。不用說,那單槍匹馬攔路的女子自然便是馮十二了,她從青海湖賭氣而出後,一直在玉門關外遊蕩,這時偏遇得吐蕃嫁女,她一時感懷,竟執拗的想看看這車內的新娘子長的什麼樣。卓瑪見她神勇,傷在她手下計程車兵越來越多,知道如若再不制止,吐蕃士兵頃刻將全軍覆沒,忍不住大叫道:"住手!住手!你是什麼人?你想要做什麼?"馮十二槍柄倒轉,槍頭寒光一閃,森冷的刺進一名舉刀向她砍來計程車兵心口,隨手拔出,那士兵砰然倒下,鮮血流了一地。馮十二叫道:"你就是新娘子麼?"聲音不高,說的是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