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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藍貼在太史闌胸口,淡淡的血腥氣讓他想起那些赤腳貼著金磚的冰涼的夜,那樣的夜似乎漫長永無止境,在噩夢的那一端。他的眼淚無聲無息滾滾而出,似乎永無休止,他並不十分清楚為什麼要哭,只是莫名地覺得悲傷。太史闌胸口冰涼,貼在她臉頰的孩子的臉冰涼,身後扶住她肩的容楚,手指也冰涼。玉階如雪月光寒,幔帳重重裡,相擁的三人,似一座彼此相攜不願分離的雕像。容楚再次發出一聲嘆息,有些恍惚般輕輕道:&ldo;我怎麼忽然覺得,這一幕屬於我……&rdo;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ldo;像很多年後,一家三口……&rdo;因為知道荒唐,所以他不說。太史闌也沒聽懂他的意思,她關注景泰藍,看他哭到抽搐,小身子一抽一抽,回頭望了望容楚,容楚衣袖一拂,點了他睡xué。發洩過頭也會傷身,這樣正好。抱起熟睡的景泰藍,慢慢拭淨他的淚痕,太史闌始終默不作聲,一邊擦一邊走神,完全忘記自己腦袋上還在流血,直到容楚忍無可忍地道:&ldo;你可以讓我給你包紮了吧?&rdo;太史闌頭也不回,順手從身邊侍女手中抽出一塊白布,擦了擦。托盤上有金創藥,她仰起頭,藥粉倒在手心,準備按上傷口。容楚忽然拍掉她的手,一手拿過金創藥,一手按住了她的脖子,&ldo;放手,你這樣不怕留疤?&rdo;&ldo;放手,不準掐我後頸!&rdo;太史闌最討厭別人抓她後頸,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就像被掐住脖子的貓,下一瞬容大爺或許就能將她拎起來甩啊甩。容楚的手指還可惡地觸及了她的耳後,她渾身顫了顫,幾乎立即,耳廓就紅了。容楚此時注意力卻不在她的敏感處,理也不理太史闌的抗拒,撥開她被血濡溼的亂髮,他語氣不太客氣,動作卻極細緻,頭髮被血粘住,有些靠近傷口,他怕撩起頭髮牽動傷口,便用指甲先一絲絲將亂髮理順。傷口位置很巧,當真下一分到眼睛上,上一分到太陽xué,只怕將來難免要留疤,不過可以用鬢髮遮住,容楚搶過金創藥自己親自處理,也是因為想要將傷口儘量處理得平整收斂,將來疤痕不明顯。要像太史闌那樣隨便撒撒包紮,估計難免就是一條紅蚯蚓。真沒見過哪個女人,像她這麼不注重容貌!她是不把自己當回事,還是不把自己將來當回事?容楚心qg不豫,動作依然輕柔。兩人靠得極近,彼此都下意識屏住呼吸,可再怎麼屏息,屬於容楚那種無處不在的芝蘭青桂香氣,還是氤氳在了太史闌鼻端,太史闌睜著眼睛,正看見近在咫尺的容楚的臉,這麼近,居然依舊找不到毛孔和任何瑕疵,屬於肌膚的細膩光輝,如珠如月,如世上最jg美的綢緞。而他微微垂下的眼睫,刷出一彎淡淡的弧影,像世外最寧靜的島嶼,漂浮在煙雲的盡頭。太史闌閉上眼睛。美色惑人,不過骷髏。好醜,好醜。容楚淡淡地瞟她一眼‐‐嗯,剛才那個角度他自認為最美,這殭屍女抵受不住了麼?&ldo;好了。&rdo;他手指輕輕按了按傷口,在旁邊侍女遞來的手巾上拭淨手,一低頭看見太史闌仰起的臉,淡粉色薄唇,正在眼前。他的手,忽然停了停。一直都知道她唇形長得好,薄而誘惑,然而這個角度,淡淡光線下,那微抿一線,輪廓分明,介乎柔軟和明朗之間的唇的弧度,和那一層光潤的淡粉色澤,突然就讓他心一dàng。 心dàng了,意識也在dàng,幾乎毫不猶豫,他忽然,飛快低頭‐‐一吻。極其輕巧的一吻。只是蝶落花蕊一霎,或者風的翼穿過最輕的葉尖,或者早間的蜻蜓,從霞光下的湖面一掠而過。香氣剎那咫尺,剎那天涯。於太史闌,只是在睜眼前一霎,覺得容楚的芝蘭青桂氣息忽然極度接近,然後唇上似有柔軟觸感,極短如電光,極柔如飛絮。再然後,睜開眼,天地如前,濛濛微亮。容楚已經立於三尺之外,笑容微微古怪。似滿足似不滿,似偷腥的貓沒來及叼走全部的魚兒。他手指按在唇上,斜飛的眼角瞟著太史闌的唇,笑問:&ldo;感覺如何?&rdo;ydàng。太史闌覺得。她淡定瞟容楚一眼,轉身去給景泰藍蓋被子。&ldo;和么ji差不多。&rdo;她道。&ldo;么ji是誰?&rdo;容楚大皺其眉,他以為太史闌會拼命擦嘴什麼的,結果她來了這麼一句,以他對太史闌的瞭解,他認為這不是謊話。這女人根本不屑於撒謊。問題有點嚴重。&ldo;你管不著。&rdo;&ldo;男xg?&rdo;&ldo;嗯。&rdo;&ldo;你的……親友?&rdo;&ldo;嗯。&rd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