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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睜眼看清楚,但不知怎的,眼皮乃至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沉重得無法掀開。尤其右臂。那裡麻木已去,現在是一種清涼的感覺,疼痛雖仍在,卻減輕了許多,還有種溫柔的觸感,彷彿有雙靈巧的手指,正輕輕撫過她的傷處,隨即,手指慢慢下移……太史闌霍然睜眼!黑暗車頂,微微搖晃的車身,車內濃重的藥味和掩不住的淡香,風從掀開的簾子裡溜進來,外面的星月之光趁虛而入……確實和夢中感覺到的一樣。但卻沒有那個人。鼻端卻還留存淡淡香氣,回想睜眼的剎那,好像還曾感覺到柔軟的大幅衣袂,雲一般地拂過臉頰。或者,這還是夢。或者在她睜眼的剎那他神奇地乘風而去,化為一道黑色光影,掠向了浮雲上頭。太史闌慢慢坐起,發現在自己半昏迷期間,已經被從牛車換到了相對封閉的馬車中,又上了鐐銬。但肘間傷處不知何時被處理過,處理得極好,也不知用了什麼藥,連劇痛都減輕了許多,看樣子已經不用擔心留下殘疾。太史闌可不認為那些太監侍衛有這好心。她摸了摸肘間,人間刺就藏在左手衣袖中,還好,還在。想了想,她取出人間刺,慢慢cha入身下糙墊中,直入車板。車板很厚,還是被人間刺穿透,只露出一點尖端,被糙墊遮住。東西剛藏好,吱嘎一聲車門開啟,一碗飯塞了進來,送飯的人,重重將碗向她面前一墩。她拿起碗就吃,飯食粗劣,還好不是餿壞的,太史闌吃得一gān二淨,末了還舔舔唇,心想有碗湯就好了。吃完她就躺下來,想那天鹿鳴山看到的容楚的那一劍的動作,想著想著,終究因為傷勢不輕,身體疲倦,漸漸沉入睡眠。半夢半醒間,恍惚間風chui簾動,衣袂拂過臉頰,她模模糊糊地想那人這麼快又來了,忽然又覺得不對,鼻端的氣息好像……濃烈了點,但這回她的意識儲存時限比上次短,她很快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再次醒來後,發現傷勢又好了些。馬車轆轆前行,她時睡時醒,每日都能感覺到神秘人的接近,除了 南齊之秘她摘下領口一枚珍珠紐扣遞過去,她不喜華服美飾,從邰世竹那裡拿的衣服都是最簡單的,這枚珍珠紐扣因為不是裝飾品,才沒被她取下。那手緊緊一握,將珍珠握進了手裡,對著日光照照成色,隨即冷笑一聲,轉身就走。&ldo;哎!&rdo;她叫住那人,&ldo;你收了我的珍珠……&rdo;&ldo;那又怎樣?&rdo;那人獰笑,將一張滿是斑痕如鏽跡的臉探進來,&ldo;你的東西本就該孝敬我們!要不是公公不許我們接近,你早給我們扒光了!想走?做夢!&rdo;&ldo;卑鄙!無恥!下賤!齷齪!&rdo;她怒罵。&ldo;我就卑鄙了,怎樣?&rdo;那人嘎嘎怪笑,看她死死盯著他腰間鑰匙,眼神憤恨,越發得意,炫耀地從腰上解下鑰匙,在她面前搖晃,&ldo;瞧,開啟你手上鎖銬的鑰匙就在我這,怎麼樣?不服氣?那就來拿啊,拿啊!&rdo;鑰匙在粗糙的手指上晃dàng,那手指剛剛還沾著名貴的珍珠粉末。她盯著那手指,眼睛發紅,忽然一頭撞了出去!&ldo;哎呀!&rdo;那看守沒料到她這麼bào的xg子,驚得向後一退,鑰匙嘩啦一聲落地。砰一聲她也跌落在沙地上,一頭一臉的灰,身子後仰撞到馬腿,馬受驚移動腳步,車身也隨之晃動,咔嗒一聲,壓住了鑰匙。&ldo;瘋子!讓開!&rdo;那看守餘悸猶存,顧不得打她,趕緊驅趕馬車移開車輪找出鑰匙,鑰匙卻已經被壓扁了。&ldo;還好我還有備用的……&rdo;那人抹汗嘀咕,一腳將廢棄無用的鑰匙踢進路邊糙叢。大腳還在她面前示威地一晃,&ldo;想要鑰匙?喏,就在那,你有種去撿啊!有種撿來開你的鎖啊!去啊!怎麼不去了?哈哈哈!&rdo;大笑著將她扔回了車上。她默不作聲,抹抹臉,看了糙叢一眼,眼也不紅了,悲憤神qg也沒了,冷峻如山。當晚她拉肚子,頻頻去路邊糙叢解決,看守她的婆子一開始還眼神灼灼,第六次被叫起來時,呵欠打得站著就睡著了。這一日夜間,馬車終於駛進了一座院子,趕路以來,太監們住店,太史闌都是被鎖在車內,由當地官兵重重看守,這次馬車直入店中,太史闌坐在車內,聽見似乎有人迎了出來,當先一人聲音粗獷而緊張,&ldo;什麼人!不得擅闖!&rdo;那押解她的太監的聲音,&ldo;我說誰好大排場,原來是宮中內五衛的大人,呵呵呵……&rdo;可能太監遞出了腰牌,那粗獷聲音隔半天才響起,緊張已去,帶了幾分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