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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凌和上府兵暫緩發兵,天紀軍也暫緩出營,看看她的本事再說。&rdo;&ldo;這不成!太后!&rdo;&ldo;稍安勿躁。&rdo;宗政惠一擺手,轉頭看看康王,康王想了想,指了指一處位置,道,&ldo;青水關位於兩營之間,也是西凌行省出兵必經之路,地形隱蔽,離北嚴也近,可令天紀、上府兩軍在此處觀望,如果北嚴真的危急,隨時可救。&rdo;&ldo;好。&rdo;宗政惠點頭,對兵部尚書道,&ldo;若那太史闌真的沒有問題,忠心朝廷,想必定會苦戰到底,有她帶領北嚴軍民多消耗西番軍力,天紀便可將這一批膽大妄為的賊子全部留在關內。&rdo;她看看兵部尚書苦瓜一樣的臉,輕描淡寫笑了笑,&ldo;不用責怪哀家不顧北嚴軍民,須知我朝中混入對方jian細,才是頭一等的大事,不能不辨別清楚,讓天紀稍遲兩日發兵援救,不礙事。&rdo;太后都說不妨事了,兵部尚書還能說什麼,想想天紀還是會出兵,只是稍遲一點,倒也心安了點。現在就是希望那個太史闌,帶著那三千孤軍,當真能抗得下如láng似虎的西番。至於抗下後是否會有對太史闌的清算,是否需要通知一下太史闌,他想都沒想過。兵部尚書出去了,殿內氣氛又靜了下來,宗政惠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答答有聲,康王也扶著她的椅背在出神,兩人都似乎在想著什麼。良久宗政惠轉身,似笑非笑盯住了康王,&ldo;怎麼,心疼了?&rdo;康王怔了怔,隨即失笑,&ldo;太后說的是哪裡話?&rdo;宗政惠拿起一把團扇,抵住下巴,團扇明huáng的流蘇落下來,落在她手背上,簌簌柔軟裡露出堅硬的扇骨,她的眼神也是這樣,看似柔軟,然而在夕陽的光影裡,泛出點冷白的涼來。&ldo;想不到你也知道她。&rdo;她道。聽不出語氣。&ldo;您這是怎麼了。&rdo;康王詫然道,&ldo;我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還是張秋給我的問安信中提到的,說此女xgqg桀驁,屢次以下犯上,因為姓氏特殊,才記住了。&rdo;他淡而高貴地笑,&ldo;想要抹殺這記憶也很容易,不過螻蟻而已。&rdo;&ldo;哦……&rdo;宗政惠聲音拖得長長的。&ldo;難道你……&rdo;康王忽然笑起來,俯低身子。一陣風過,砰一聲關住了殿門,隱約&ldo;啪&rdo;一聲輕響,似乎是團扇打在什麼東西上的聲音。又或者,什麼都不是。&ldo;螻蟻&rdo;此刻正在北嚴城牆頭,看螞蟻。一排排螞蟻從蹀垛下方的fèng隙裡爬上來,從太史闌眼前魚貫而去,恍如走了很遠的路,移動緩慢。太史闌皺著眉,臉色嚴肅,好像看的不是螞蟻,而是大pào。她身邊,花尋歡臉色也很沉肅,道:&ldo;內城城牆,缺乏修葺,fèng隙土質,都顯得過於疏鬆了。&rdo;&ldo;幸虧西番是偷襲,無法攜帶重型遠攻武器。&rdo;太史闌拍拍衣角,站起來,一眼看見不遠處一個士兵,慌亂地將掉在地上的一塊餅子渣撿起來,又迅速地填進嘴裡,生怕被螞蟻大軍搬走。太史闌轉過頭去,望著城下不曾鬆懈的西番軍,眼色和那蒼黑色的旗幟一般深沉。第三天了。此時已經是守城第三日。她原以為,天紀軍和上府兵距離不遠,讓北嚴被圍本就是失職,一定會迅速揮兵來救,就算他們腦子脫線,或者被阻擋了暫時來不了,西凌行省也不會坐視北嚴被圍,北嚴被破,西番一旦以此為據點,奪附近城鎮乃至南下,這責任誰也承擔不起。 沒想到,這都第三天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無論按哪一方距離來算,就是爬,也該爬來了。這說明,一定哪裡出了岔子。現在正是晚飯時辰,一筐筐餅子送上來,餅子比原先已經粗劣了許多,薄了許多。城內糧食消耗太快了。十萬人使用原本準備給三萬人的糧食,原本就捉襟見肘,而且因為城破之日是清晨,當天應該送入內城的糧米蔬菜都沒能送進來,導致食物很快就出現了危機。太史闌問過王千總,城內為什麼沒有存糧,王千總說北嚴的糧食,從來都要抽出相當一部分專供天紀和上府兵大營,但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jiāo換豆腐青菜和ji鴨,給兩大營士兵改善伙食。按說兩軍的糧糙,向來由朝廷下令南江東浙行省調撥供給,但北嚴的這條規矩,依舊沒有被廢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