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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史闌。&rdo;宗政惠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並無喜怒,漠然得像提起一隻螻蟻,&ldo;居然敢打傷老王,還敢對她放狠話,當真以為有你容楚撐腰,哀家就不敢動她。&rdo;&ldo;敢,當然敢。&rdo;容楚笑吟吟地道,&ldo;太后娘娘只要下道懿旨,她十萬個腦袋也掉了。&rdo;&ldo;你是覺得哀家不能下這道旨去對付一個低賤的民女是吧?&rdo;宗政惠冷冷道,&ldo;哀家真正想做什麼,誰也不能阻止,哀家讓她死,她敢不死?&rdo;&ldo;那當然。&rdo;容楚點頭,忽然道,&ldo;陛下最近好嗎?&rdo;宗政惠側過臉去,日影從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擦過,帶出眼下一抹微微的青影,&ldo;很好。&rdo;&ldo;可吃得香,睡得好?病可好了?陛下至今未上朝,微臣很是擔心。聽說上次重新傳召原先的奶孃進宮,之後據說那奶孃又犯錯被驅逐,如今的新奶孃可好?&rdo;&ldo;陛下年紀也不小了,不必再用奶孃夜間陪侍。&rdo;宗政惠語氣漠然,&ldo;而且那奶孃自來了,陛下便開始生病,想來也是不祥之身。&rdo;她忽然也轉了話題,道,&ldo;聽雨潤說,前陣子你在二五營,身邊那女人,也有個孩子,你什麼時候對孤兒寡婦感興趣了?&rdo;&ldo;天真幼小的孩子總是惹人憐愛的。&rdo;容楚笑道,&ldo;就好比陛下。所以微臣雖然不敢說疼憐陛下,但心裡依舊是這樣的。&rdo;他話題又轉回了皇帝身上,宗政惠卻似乎不願意接,頓了頓,冷笑道:&ldo;只怕你憐愛的不是那孩子,而是那孩子的娘吧?&rdo;&ldo;天下所有孤弱的母親,也是惹人憐愛的。&rdo;容楚淡淡道,&ldo;就好比太后,先帝駕崩,您身懷六甲,猶自獨力撐起南齊江山,微臣心裡也是很佩服的。&rdo;他的語氣,著重在&ldo;身懷六甲&rdo;&ldo;獨力&rdo;上落了落。宗政惠一直側著臉不看他,此刻臉微微白了一白,瞬間恢復正常。&ldo;國公。&rdo;她忽然又換了一種稱呼,換了楚楚的口氣,&ldo;哀家原本以為,你和哀家……該是一心的。&rdo;&ldo;微臣從不敢對南齊,對太后有二心。&rdo;容楚微笑躬身。&ldo;陛下的病已經好了大半,只是還不能見風,為他身體著想,還是再休養一陣。只是三公等諸大臣多日未見陛下,竟然在背後胡亂猜測,說陛下不在宮中。真是一群胡言亂語的老古董。&rdo;宗政惠似笑非笑看著容楚,&ldo;國公你近日不是見過陛下?下次遇見三公,你可要替哀家澄清這冤枉,陛下不在宮中在哪裡,難道哀家有必要把他藏起來嗎?&rdo;容楚盯著她的眸子,她也在笑,貴人們的笑,從來都可以寫滿各種含義。她是在撇清她自己,還是在暗示他?她那句&ldo;你近日不是見過陛下?&rdo;到底是在暗示他出面去向三公澄清謠言為她撐腰,還是明明白白就是在警告他?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如果知道,怎麼能容忍?她如果不知,又為何始終不急?心頭思緒飛轉,他面上從容如常,&ldo;陛下自然好好在宮裡,微臣前幾日在宮中見到陛下,已經大好,想必不久便可理事。三公也是關心陛下,多日不見,難免急切,由微臣說個明白便好。&rdo;&ldo;國公剔透玲瓏。&rdo;宗政惠淺淺笑,&ldo;哀家也不是蠢人,自然都明白的。&rdo;容楚微笑,不語。&ldo;時辰不早了,我走了。&rdo;宗政惠盈盈轉身,李秋容立即招呼兩個站得遠遠的太監,上來扶住她。&ldo;恭送太后。&rdo;容楚在她身後,不怎麼虔誠地躬躬身。宗政惠款款走出兩步,忽然回首,伸指虛虛點了點他,&ldo;看好你的小娘子,保不準哀傢什麼時候便想見見她呢。&rdo;她指上碩大金剛石一閃一閃,像一隻殺氣騰騰的眼睛,盯住了容楚。&ldo;既然太后有這句話,&rdo;容楚莞爾,&ldo;那微臣自然要好好保護她。&rdo;宗政惠的手指不動,點在半空,似乎在笑,笑聲卻冷,&ldo;聽國公口氣,當真對她好生愛惜,真不知此女何等絕世佳人,不知她那無邊美貌,能讓國公為她傾家,傾族,傾了這富貴榮華嗎?&rdo;&ldo;何止。&rdo;容楚立即接道,&ldo;還可以傾城,傾國,傾天下。&rdo;一陣沉默。宗政惠的手指依舊舉著。卻不是自己不放下,是僵在半空不知道放下來。半晌她眉毛慢慢挑起,挑出凌厲的弧度,眉梢下一點深紅胭脂,凜凜飛了起來,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