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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更深的想法。在此之前,她要儘量摒除私念,從公心出發,獲得臣子們的真心擁戴。大計之前,私怨暫擱。君王無私事。他說過。宗政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怒火已經平息,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只是終究一股怒氣未平,半晌淡淡道:&ldo;卿等說得也有道理,只是終究是一面之詞,事實真相,需要在場的人才能證明,一日不證明,封賞一日不定。&rdo;她端起茶盞,眼光淺而深地,從面前的人臉上,一個個掃過去。證明?西番主帥來證明?還是那些已死計程車兵來?嗯,容楚可以證明,他也一定會為那個賤人證明,可是他來得及嗎?喬雨潤一定已經將太史闌軟禁,等容楚趕回麗京,再來回傳旨,西局的探子們,已經足夠將那個女人折騰喪命。這就夠了。她垂下濃密睫毛,微冷地笑起來。&ldo;誰能證明?&rdo;滿室靜默,人人屏息,qiáng權面前,呼吸也會被約束。宗政惠唇角正要微微勾起。忽然有人輕輕笑道:&ldo;我來證明。&rdo;聲音熟悉,帶著笑,笑聲卻沒有溫度,讓人聽著,心裡涼涼的。章凝等人聽見這聲音,眼底卻綻出喜意。相反,座上宗政惠,脊背在一瞬間僵直。他怎麼回來了?他怎麼可能現在就回來了?他不是應該陪著那女人去了昭陽城了嗎?聽說他調兵救了那女人,這還不罷手,還要來公然為她撐腰嗎?宗政惠的手指,緊緊扣在寶座上,琉璃huáng金護甲抵在huáng金把手上,將金面壓出一點淺淺的印子,面上卻慢慢浮現一個冷漠驕傲的笑。&ldo;哀家忽然覺得,&rdo;她道,&ldo;咱們這南齊皇宮的宮禁,實在太隨意了,哀家很擔心,不知道哪天就會被突然冒出來的誰給殺了,那可怎麼辦?&rdo;沒人敢接話,還是那立於門口的人影,微微躬身,笑道:&ldo;太后玩笑了,微臣的出入宮禁之權,還是當初您賜予的呢,微臣自己心中也一直惶恐,既然如此,便請太后將此令收回吧。&rdo;宗政惠偏頭看著容楚,也在笑,&ldo;給你了就是你的,何必惡巴巴再拿回去?說到底我這南齊皇宮,對你這出入千軍萬馬如入無人之境的容家少帥,實在也算不得什麼,國公你就不必再客氣了。&rdo;&ldo;容家少帥現在連自家家門都爬不進去,只怕要令太后失望了。&rdo;容楚笑吟吟扶著腰,一步三搖地進來,慢吞吞地躬身,&ldo;微臣容楚,參見……&rdo;&ldo;起來吧。&rdo;宗政惠不等他躬下身,便揮了揮手。容楚倒是規規矩矩施了禮,扶著他那想痛就痛想不痛就不痛的腰,微笑站到一邊。宗政惠等他開口,他卻不開口,宗政惠自然巴不得他不開口,好把這證明的事兒扯過去,然而想來想去,他不開口,她卻沒法不開口‐‐她前幾天曾經宣召過容楚,要他為調遣天紀軍一事做解釋,容楚接旨後表示立即要趕往麗京,趕來趕去總也不到,結果在最不需要他到的時候到了。馬上她必得問到這調軍之事,容楚自然會扯到當日西番軍中之事,到頭來她一定會被他給繞進去。宗政惠心中暗恨,她都開始懷疑自己身邊有容楚的人了,怎麼每次都這麼巧? 她正思索著,是不是先裝傻,把事qg扯過去再說,此刻眾臣都不贊成她,再加上一個地位超卓的容楚,她一定更居下風。她還沒開口,容楚已經笑道:&ldo;太后,微臣急急趕進京,想要在您駕前證明自己,今日正好三公中書令及各部司堂都在,也好給微臣做個見證。&rdo;宗政惠微微一怔‐‐他說的證明,是要證明他自己無辜?不是給太史闌證明?難道剛才他其實沒聽見那句話,所謂的&ldo;我來證明&rdo;,是說他自己來證明調兵另有隱qg?他不是給那賤人撐腰來著?宗政惠忽覺得心中喜悅砰然一炸,剎那間剛才還y霾沉沉的殿堂都似亮了亮,重錦華堂,紅氈翠羽,此刻都恢復了原有的光彩,灼灼地豔麗在視野裡。連帶剛才面目可憎的眾臣們,看起來也個個英俊可親,而對面的容楚,則更是如珠如玉,珍貴得讓她想撲在他懷裡,好好嗅嗅他的香氣。她目光落在容楚微微有點風塵色的衣襟上,又注意到他眉宇間的倦色,忽然有點惱恨自己,那麼急催他進京做什麼?再轉念一想,他那麼急進京,是不是也因為怕她生氣?&ldo;國公。&rdo;宗政惠再開口時,語氣已經帶笑,&ldo;雖然你在給朝廷的奏摺上說明了原因,哀家還是想聽你親口說說這事,不過也不必急,來人,給國公看座。&rdo;眾臣眨巴著眼睛,不明白這樣神奇的節奏‐‐剛才太后還y沉著臉,唇槍舌劍來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