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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隴東大豪安飛青的訊息雖然還沒傳回,但祁繁很細緻的查了當年他在郢都時的行蹤‐‐安飛青在郢都有自己的別院,祁繁不知道用的什麼辦法,從安飛青家的車伕口中細細問了安飛青在京多日的行蹤,其中有兩件事蹊蹺,一件就是出事前幾日,安飛青曾不要套車,單獨出城,另一件事是出事當日,安飛青命車伕套車,說要去天衢大街買些京都禮物給留在隴東的家人,他們從南寺大街出,明明可以抄近路到天衢大街,安飛青卻堅持從西府大街繞路,其間不知怎的,車子走得好好突然一歪,撞到旁邊一座府邸的守門石獅,守門人出來喝罵,車伕忙著道歉說好話,也沒在意是誰家府邸,他又不識字,只隱約記得匾額上是四個字。祁繁在信中最後道:西府大街本就是王公貴族的集居地,公主國公王爺郡王很多住在那裡,四個字的匾名,可以排除公主府和王府,郡王和國公卻是有可能的,至於是誰家‐‐只得繼續訪查了。秦長歌微微嘆息,&ldo;還真是錯綜複雜啊……郡王麼……&rdo;她慢慢的笑了下,將紙卷就火,燒了。火舌一舔,紙卷由白變黑再變灰,悠悠飄落在桌上燈盞內,秦長歌拍拍手,對兒子道:&ldo;睡覺!&rdo;半夜裡起了風,深秋的夜風嘩啦啦拍打窗紙,隱約有了幾分蕭瑟的冬意,秦長歌一周天運動畢,緩緩睜開眼,目光明亮如星子。師門的碧落神功,本就是絕頂武功,這段時間下來,秦長歌已經小有所成,她現在的身體纖細輕盈,骨骼靈活柔軟,是練輕功的好料子,練起師門輕功&ldo;踏莎行&rdo;更是事半功倍,秦長歌很滿意‐‐輕功最重要,逃命的制勝法寶。下chuáng,換了身深色衣服,紗巾蒙面,秦長歌輕輕掠了出去,夜色中身姿飛舞如水糙,雖然還抵不上前世的絕頂輕功,但是應付一般王府護衛,想必差不多。夜色深黑,秦長歌看也不看,直奔那日蕭琛夜飲之地,遠遠看見長廊兩側明亮燈盞,成串成排,蜿蜒無盡,似向天際而行,宛如天河倒掛,飛光流彩。真是奢靡!秦長歌停住腳步,暗罵,大半夜的,還點著這許多燈籠,叫人怎麼過去!再看向亭內,紗幕上映出人影,有人在。那日亭中宴飲,秦長歌注意到,亭內地面和外廊並不在同一水平線上,換句話說,這亭下有問題,本來她是打算到蕭琛書房去看看的,見了這亭子,她臨時改了主意。至於那日容嘯天問她,為何盯住了看起來完全是局外人的蕭琛,她沒有明說,其實是因為不能說,當初蕭琛是蕭玦最疼愛的幼弟,也是最沒防備的一個兄弟,按說他身體荏弱,不當牽扯到朝局y謀,但不知為何,她對他總有幾分戒心,而當年秦楚二王謀叛事件之後,她的疑心更重了幾分。秦楚二王謀叛訊息,秦長歌最初只是隱約猜想,尚未抓著實證,是某夜一封匿名飛信,證實了這個逆案,二王被殺後,秦長歌立即命人查此信來歷,卻每次在即將摸到線索時,對方便被滅口,對方掐滅線索的手段gān淨利落,無跡可尋。二王案是蕭玦夫妻第一次齟齬的開端,秦長歌並不後悔為蕭玦揹負殺兄之名,但是她絕不允許自己被人當槍使,她將懷疑的目光投向蕭玦的兄弟們‐‐蕭玦兄弟六人,長子早死,第二第三的便是秦楚二王,蕭玦排第四,老五懦弱,老六體弱,看似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但是,作為蕭玦最疼愛的幼弟,難道秦王楚王就不曾想過拉攏蕭琛,裡應外合? 而最終蕭琛的置身事外,看起來那麼理所當然‐‐那段時間他病了。當然,如果蕭琛確實接到過秦王楚王的暗示,他更應該向兄長蕭玦說明,而不是去暗示嫂子秦長歌,秦長歌的猜想看起來並不合理‐‐所以,如果真的是蕭琛所為,他在這事件前後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他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麼‐‐那就真的很有點意思了。只是時隔三年,是否還能在極其聰慧,行事縝密有度的蕭琛這裡有所收穫,實在是件沒把握的事,但秦長歌一向覺得,如果不去試,那豈不是半分的成功機會都無?隔世重來,秦長歌仔細想過這些前世有可能招致禍患的糾葛,始終覺得,以她對蕭玦的瞭解,以兩人浴血沙場開國建業一路扶持而來的默契與相知,僅僅靠那些對朝政時局行事風格的分歧,並不應該成為蕭玦殺妻的理由。只是,誰知道呢?人心本就是世上最難測的東西。心裡想著往事,時間似乎過得很快,遠處,亭子中的燈火終於熄了,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卻是蕭琛和那個叫蘊華的女子。蕭琛似乎jg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