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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如眼前這個小女子狀紙中所言,先皇后真的早已死去,而兇手居然是皇帝愛弟,小叔子親手製造天倫慘劇,殺了嫂嫂和侄兒?為何?這兩人據說連政見都是合契的,以往也未曾聽說過有何冤仇,殿下體弱,一年中有半年不上朝,和深居後宮的嫂嫂,能有什麼非殺不可的齟齬?文官們開始傷chun悲秋的感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想不到那個號稱西梁,明紫鑲五采玉革帶,羊脂龍紋玉佩,難得如此正裝的蕭琛,發若烏木顏若皎月,神qg清淡依舊,面對眾人興味各異的目光,神色自若,彷彿那廂女子首告之人,所告之足可殺身之重罪,和他完全無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驚訝?憤怒?寒心?對自己如此信重的陛下連聲招呼都不打,雷霆萬鈞的便丟擲這個幾可置他於死地的殺手鐧的舉動而悲摧? 然而他寧靜容顏,如月光永恆投she於無人驚擾的碧湖波心,一灣幽謐。內侍宣讀完畢,抿著嘴,將邊角已經被捏得汗溼的狀紙舉過頭頂,於海接過,躬身輕輕放上鎏金御案,立即退到一邊。輕輕撫著狀紙封面,蕭玦緩緩抬眼,看著蕭琛。目光相接,都毫無退縮,蕭玦烏瞳深沉如海,而蕭琛幽眸翻卷如雲。相視一瞬,各自移開,蕭琛平靜的出列,長袍一掀,在殿中直直跪了,輕輕取下紫金冠,端端正正在身側放下了。再次轟的一聲。官兒們驚疑不定的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意思?趙王殿下一聲不發便認罪了?秦長歌卻目光一縮。蕭玦抿著唇,直直盯著金磚地上紫金冠,半晌開口,聲音低沉,&ldo;此是何意?&rdo;坦然叩首,蕭琛寧靜的道:&ldo;臣弟既已為人所控告,現下已是待罪之身,無論真qg如何,在嫌疑未去之前,自不當再享親王之禮,以全國家法制。&rdo;眾臣皆有讚歎之色,趙王無愧智者賢王之名,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真真雍容風範,立時便有人想起當年趙王受命主持修訂國家法典,數月廢寢忘食嘔心瀝血,一套囊括刑、民、禮的《梁訓》法典因此面世,因其周全完備,立法公允,一出世便立即被周邊諸國奉為上法,東燕《燕刑》,北魏《法經》,中川《法禮》,皆脫模於西梁法典‐‐這樣一個制訂法律者,這樣一個在修法過程中首次提出&ldo;哲人惟刑&rdo;主張,認為只有賢良哲明之士才宜管理獄政,以&ldo;敬遵天命、效忠君王、執法嚴正,cao守清廉&rdo;為&ldo;良、哲&rdo;之準衡的英明賢王,這樣一個曾於朝堂之上力排眾議,一力阻止前元&ldo;贖罪&rdo;之弊政,稱&ldo;刑過不闢王族大夫&rdo;的國家棟梁,如何會首先推翻自己的論調堅持,如何會將自己置於自己深惡痛絕的罪責之中,如何會知法犯法?蕭玦自然也想到了這些,目中微有欣慰之色,看了秦長歌一眼,忽道:&ldo;前元有立法,叩閽者,以民告官者,以奴告主者,以妻告夫者,勝者亦流放三千里,然我西梁立國後更改法典,勝者無罪,無須再被流放瘴煙苦寒之地‐‐你可知此仁政乃何人首提?&rdo;官兒們眼珠開始飛快的轉,不對呀……誰都知道這是趙王修改的,陛下不先問案,先用這個問題來擠兌這女子,接下來就可以順理成章引出&ldo;趙王非亂法作惡之人&rdo;這個題目,難道內心裡還是傾向王爺的?一堆烏溜溜的眼珠子,齊齊瞅向那氣度雍容的告狀者,這些人很多地方縣府出身,問老了案子的,都知道告狀的氣勢也很重要,一開始就被打壓挾制,很有可能便會節節後退,一潰千里。秦長歌長跪於地,脊背挺直,仰起的臉龐嬌豔如花,神色亦明麗如花,坦然直視蕭玦,微笑道:&ldo;不是人。&rdo;一陣倒抽氣的聲音,眾官再次面無人色,只有蕭琛,反而饒有興味的側首,盯了她一眼。雙眉一軒,蕭玦神色似有微怒,&ldo;這是你的御前應答?&rdo;&ldo;民女不敢,&rdo;秦長歌好謙恭的俯首,&ldo;民女的意思是:為法宜公、宜直、宜正、宜理,但凡英明治下,法治嚴明公允當為首務,叩閽首告者無罪亦流放三千里,本就是不公之法,陛下身周英才羅列,珠玉生輝,摒棄先朝弊政本就是題中應有之義,遲早都應有人革除弊端,非你即他,功勞不在個人,因,除弊理者,只當是公心,是法理,是清明政治朗朗乾坤,是體天格物上應天理的天子之道,而非個人薄力能為,所以,無論去除先朝法典弊政的是誰,民女覺得都不必感謝那人,民女只應慶幸生於此承平盛世,能得沐浴陛下德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