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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先皇太子薨逝……&rdo;我聽著這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先皇太子是哪位?能讓舅舅傷痛至此,必是jiāoqg極好常來常往的,可舅舅最是jiāo好的,也就是gān爹了……先太子……朱標……允……我突然渾身一冷,喃喃道:&ldo;gān爹……&rdo;沐晟注視我的目光裡充滿了悲憫:&ldo;是的,姑姑和父親其實一直都沒告訴你,你的gān爹就是先皇太子。&rdo;我呆呆想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真是笑話,我還有多少事應知道而未曾知道?黔寧王是我舅舅,先太子是我gān爹,允,我一直喚他哥哥的允,那日因我失手而誤傷的允,應該就是朱允炆,去年登基的新帝,好煊赫的身份!好震撼的背景!那麼,外公是誰?娘是誰?我又是誰?想起那日倚門悽然望著娘,低頭輕咳的gān爹,想起他早衰的華髮,我若有所悟,一剎那淚盈於睫,深chun未綠,鬢髮已絲,人間別久不成悲,gān爹,一直是寂寞的吧。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那些華年流光裡,那個回眸流掠生波的女子的裙裾,早已拂過歲月的長廊,帶一抹huáng花赤葉的暗香,於薄綃絲絹相望般的朦朧裡,迤邐而去了。終,不可回,不可追。我看著自己蒼白的指尖,血色早已消失,這一刻,原來我比任何人更寂寞。聽見沐晟問我:&ldo;懷素,既然回來了,就留下吧,我叫人把藏鴉別院收拾下,很快就好。&rdo;我搖搖頭,只覺萬念俱灰:&ldo;不了,斯人已去,我留下有何意義。&rdo;沐晟有些急切:&ldo;你還有我……還有我們啊,我們一起長大,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是你的親人嗎?&rdo;他頓了頓,又道:&ldo;何況,新帝登基,風雲暗湧,這世道並不太平,你單身女子,如何能行走於亂世。&rdo;我略略蹙眉:&ldo;哥哥,你這話聽來奇怪,新帝登基不假,可我沒聽說什麼風雲暗湧之事啊,這天下,雖說貪官汙吏不絕,惡霸qiáng梁難免,但也不至於就算亂世吧?&rdo;沐晟苦笑:&ldo;懷素,今日我和你說這話,就是殺頭的死罪,但我怕你不知內qg,不得不多說幾句。&rdo;說完看賀蘭悠。賀蘭悠也不看他,懶懶打了個呵欠,笑睇我:&ldo;你在這裡也算半個主人,我累了,做主人的為何不招待我休息?&rdo;我微帶歉意的看著沐晟,沐晟忙命一旁侍候的管家帶賀蘭悠去聽風水榭休息,並囑咐不可怠慢了貴客,眼見清雅如雲的賀蘭悠曼然而去,卻皺了皺眉看向我:&ldo;懷素,此人面秀骨冷,狠辣敏慧,舉止行事俱非常人,你和他一起,千萬小心。&rdo;我暗暗佩服沐晟的眼力,心裡卻不想就此話題說下去,岔言道:&ldo;你剛才說要和我說天下大勢的呢。&rdo;沐晟示意僕人們都下去,坐在我對面,微有些昏暗的光線裡,他的臉看來有很濃的疲憊之色,我心中一軟,想這侯爺只怕也不好做。沐晟語氣憂慮:&ldo;你可知道,皇上繼位後,因畏懼藩王權重勢大,恐危及帝位,聽了huáng子澄,齊泰那幫書生攛掇,以齊泰為兵部尚書、huáng子澄為太常卿,參予機務,定下了削藩之議。&rdo;我一皺眉:&ldo;允……皇上也忒心急了,諸王分封各地,勢力盤踞南北,根基穩實軍力雄厚,又多半驍勇善戰,擅長用兵,當此qg狀,縱使削藩,也當徐圖緩之,不可cao之過急,他才登基數月,連親信能人尚未尋得幾個,人又年輕,就要動那些桀驁不遜,百戰沙場,死屍堆裡爬出來的叔王?也太……輕率了。&rdo;沐晟苦笑:&ldo;可不是嘛,可是皇上內心對諸王存疑已久,可謂如刺在骨不拔不快,登基甫月,便已對周王下了手,突調大軍直撲河南,虜獲周王及其家小,貶為庶人,流放雲南,十二月,有人告發代王&lso;貪nuè殘bào&rso;,皇上將代王遷至蜀地看管,前幾天,又以&lso;不法事&rso;罪名將岷王貶為庶人。&rdo;我皺皺眉:&ldo;皇上如此雷厲風行?倒和我印象不符……&rdo;想起那個白皙靦腆,善良淳厚的少年,只覺得茫然,為什麼僅僅七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沐晟搖搖頭:&ldo;帝王之寂寞,之孤獨,之高處不勝寒,又豈是你我所能揣測,在其位必謀其政,他也是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