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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一兩年,他幾乎沒有任何收入,唯一的工作記錄便是之前接演的那部連續劇配角。她起初有些不明白,後來偶然間看見他護照才發現,在結束連續劇工作後沒多久,他就去了法國,之後的幾個月也都沒有離開,這也是後來《成全》劇組始終聯絡不上他的原因。那筆酬勞想必都花費在法國之行上了,她知道他在那裡曾有過非常美好的回憶,她這才想明白他為什麼會接那個角色。蘇惟取代胡東森成為他經紀人後,仍保持著送早餐的習慣,他倒是沒再趕她離開,只是幾乎把她當透明人,無論她在或不在,都照著自己的習慣生活。他可以一整天都不開口說一句話,又或是長時間待在書房做他的雕刻,再然後是完全日夜顛倒的作息。一次她上午去敲門,他才剛剛完成一個雕刻睡下,帶著一臉倦容來開門,之後又返回房間睡覺。那天一直到日落西下,他才睡醒起床,看到仍舊待在他公寓的蘇惟皺了皺眉。之後,他扔了把鑰匙給她,此後便連起床給她開門這一步驟都省略了。柏昔到底是主人,陪了她這會兒,已有不少人投來異樣的探究目光。原詡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這裡也不是能談事的場合,蘇惟和柏昔打了聲招呼,便自行觀賞起來。然而,脊背上,始終被一道肅冷的目光投扎著。不請自來的那位沒有上前,也沒有離開,就那樣始終與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旁幾個媒體躍躍欲試的想上前,但還未靠近,就已被場內的保安攔了下來。那是柏昔的吩咐,替他擋了記者,算是給蘇惟面子。“yves,要不我們過去和主人打個招呼?”昊楓不敢提蘇惟,但來了別人的攝影展,眾目睽睽下,總得做個樣子。“有必要麼?”阮成澤原本就不是來看攝影的,不過昨天在公司聽見幾個助理私下議論,聽見柏昔兩個字心裡不痛快,今天就自己過來了。昊楓實在頭痛,生日會那天后,這尊大佛難伺候的程度又攀上一個新的高度。不想打招呼,但又明顯不想走……昊楓嘆了口氣,“那既然都來了,不如去看看照片?”阮成澤墨鏡後的視線掠過一旁的照片牆,這次連話都懶得回,不以為然的哼笑了聲。然而,掠過照片的視線卻赫然停了下來,他取下墨鏡,微微眯起眼,盯著諸多照片中的一副,臉色漸沉。“怎麼了?”昊楓覺察出異常,上前順著他目光看去,也是一愣,“咦,這不是——”柏昔這次攝影展的主題非常一目瞭然,所有的照片裡面都是女人,各種各樣不同風格的女人。畫面不一定是美的,主人公也不一定是漂亮的,痛苦、哀愁、歡樂、驚訝、恐懼……展出的照片,幾乎將女人所有的情緒和表情都以靜態畫面的形式表達出來。這些照片拍攝的手法很大膽,尺寸大小也完全不同,有些幾乎佔了整面牆,有些卻只如普通居家照一般大小。在這麼多令人眼花繚亂的面孔裡,偶爾出現重複的面容便顯得不那麼明顯。沒錯,裡面有蘇惟的照片,並且不止一張。比較顯眼的是第一張,背景是伊斯坦布林的獨特建築群,陽光雨中她衝著鏡頭遠遠一笑。再然後,便是她的各種生活照。在島式廚房裡製作沙拉的她、蹲在草地上逗狗的她、被大風迷了眼的她、夜晚捧著咖啡坐在沙發裡的她……幾乎全是生活照,清一色的素顏,頭髮或放或扎,但穿著都很隨意舒適。鏡頭中的她基本都是抓拍,沒有任何正臉特寫,側臉、遠景。她專注於自己的事,而攝像的人則專注於她。她柔美的金棕色捲髮比現在要短的多,只到肩膀下方,清秀的眉宇間有種恬淡而靜謐的風姿。這種風姿已經超越了美或漂亮這種形容詞,就像是一本封面質樸的書,當你不經意翻開第一頁,卻發現再也無法移開目光。那全部是阮成澤所沒有見過的蘇惟,七、八張照片,平凡而瑣碎的生活照,卻生動的勾勒出她的另一種生活形態。那個男人,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向別人宣告他和她之間曾有過的親密關係。那人與她曾經相互陪伴,他們在彼此的生活裡留下軌跡,而這些,全部都與他無關。隨著一張張照片的出現,阮成澤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有一種難以掌控的情緒在蔓延,他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情緒。儘管他早在沖繩那會就看出他們關係匪淺,但因為兩人在人前始終刻意隱藏,他從沒將柏昔放在心上。最後一張,是她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睡著的模樣,午後陽光暖人清亮,溫柔的鋪灑在她身上,她側臥在那裡,有幾縷髮絲散落在她白皙如脂的側臉上,挺翹的鼻樑完美秀氣,那睡顏如此安靜美好,彷彿明光下白鴿的羽翼,雨過天晴後傍晚的絢爛煙霞。這張照片的名字是:《y love》。有一種沉悶而無法擺脫的重量壓在他心上,他告訴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只是一個欺騙了自己的女人,一個為了別人意外出現在他生活裡的女人。她不漂亮,不開朗,沒有才華,沒有顯赫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