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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兩人間蔓延。她看著她,她亦回視她。良久,適才還滿臉悽哀的混血女孩頓時笑得風情萬種,“你都知道了?想不到啊,他居然連前途都無所謂,全部告訴了你!既然知道你早說啊,害我剛才講了一堆廢話,很丟人耶!”伊蒂靠向沙發,眉宇間神態一變,年齡彷彿瞬間長了幾歲,整個人散著一股成熟而深沉的風韻。藍又恩回以笑容,“不,我不知道。紀亞什麼都沒說,我剛才也就只是試試你。事實上,你的演技很好,我一點都沒有看出破綻。”那一刻,她保證自己從伊蒂臉上讀出一些沒罵出口的髒話,她笑容更柔和了,“現在,你想說些別的嗎?”++++++++++++++++++++++++++++++++伊蒂比她想像中的更加難纏。謊言雖然被點破,但重要的事仍舊一字不提。喝完下午茶,就將她送回了公司。如果一個女孩,只是因為喜歡而耍心機,例如周舒妍,那尚且是簡單對付的。但從伊蒂的態度,很明顯能看出她對紀亞的心態遊戲大過喜歡。紀亞說過,這件事與雷克斯完全無關,也就是說所謂的協議或者契約是他和伊蒂之間的。不因為喜歡,那又是為了什麼?莫非……某些猜測劃過心頭。這些猜測,不禁令她眉頭深鎖。她代替岑寂管理pl第一天,除周遭出現一些好奇探究的目光外,所有業務運作正常。下班前,她想起清晨那個令人費解的電話,想試著聯絡岑寂,但手機始終處在未通狀態。她等電梯時,紀亞來了電話。“下班了沒?”電話裡的聲音低柔如耳語呢喃。“剛下。”“出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你開車過來的?”“是啊,你車就停公司吧,明天我再送你過來。”她走出大廈,黑色的沃爾沃降下車窗,年輕男子的臉上架著茶色墨鏡,支著下顎衝她吹了聲口哨,“美女,去哪裡?”“去約會啊。”那淘氣笑容與一襲貼身休閒西服搭配在他身上非但不突兀,反而令他看起來更加俊美耀眼。“和誰約會?”他繼續調笑。“和一小屁孩。”她笑吟吟。某人不高興了,取掉墨鏡推門下車,一把將她拽了過去,“誰是小屁孩?”她貼在他懷裡,如此近的距離,必須得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你是不是又長高了?”她伸手比了比。“你以為我二度發育啊!每次隔一陣子不見我就這句話,我都二十二歲了,還能長到哪裡去?”他實在愛極手下腰身的柔軟感覺,俯唇在她臉頰上吻了吻,“是你今天沒穿高跟鞋的錯覺!”她趕忙推了推他,“公司門口!”“怎麼了,我就喜歡在你們公司樓下親你!好讓大家看見,知道你名花有主!”“還說不是小孩?”她搖搖頭,被他推上車,“去哪裡?”“等下你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重新戴上墨鏡,動作流暢的啟動車子。昨晚匆忙,她沒有細看,此刻才發現這車子不便宜。“這車你自己買的?”“是啊,這一年的設計費都在裡面了。”他捏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對了,伊蒂今天找過我。”她把下午的事大致說了下。他抿著唇,似乎不太高興,“下次如果她再找你,不要和她單獨出去,她的城府很深,和她打交道得多留意。”“我怎麼覺得,你像是不願意她和我說一些你們在義大利的事?”“我和她有什麼事可說!”他側頭看她一眼,又道,“你是不是又吃醋了?”“你以為我像你啊!”“我們情況不同,我和伊蒂可沒什麼曖昧!”他嘴角一沉,“你說說看,這兩年裡,他到底吻過你幾次!”捏著她手的手指緊了不少,藍又恩有種自找麻煩的感覺,她無聲嘆氣,探過身緩緩靠在他肩上,“紀亞,這樣靠著你很舒服。”她的話語和動作讓他臉上一紅,臉色明顯緩和下來,可嘴上卻不承認,“少來!別轉移話題!”“傻瓜!”她挽住他手臂,臉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那上面是他的氣息,雖然帶了些淡淡煙味和香水味,可卻掩蓋不了木樨花的氣息。他不在身邊的這兩年,每當她聞到木樨的淡香,總會想到他的擁抱。她總不明白,一個男孩子,為何身上總有花的氣息?有時候,她會想其實這只是種錯覺。所謂木樨,不過是她感官傳達過來的訊息,可能對於別人,甚至是他自己,都不會覺察到。或許只是她,有這種感覺。++++++++++++++++++++++++++++++++她以為他會學著成熟男子的套路,帶她去吃燭光晚餐,然後鮮花小提琴。可他卻帶她去酒店參加了一個婚宴。新娘是阿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新郎外貌一般,戴了副眼鏡,很斯文,待人有禮。每每阿琴與他說話,他眼底總漾著溫柔。見到他們一起出現,她很高興,雖然凝望紀亞時眼底仍潛藏了一份感傷,但到底是釋懷了。這個世上,兩情相悅而終身眷屬是多麼不易。總是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他卻偏偏愛著別人。得不到心中的那個人,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