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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身體震了震,目光從玻璃外迴轉,落在面前的年輕女子身上。又一個漫長的三年,她的發已長至腰際,柔順的黑,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少了份稚氣,多了份清秀的成熟。“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那麼驚喜,手就在他面前,卻彷彿為了什麼並不敢接觸他。她在笑,瑩亮飛揚的笑,那是自心底深處散開來的喜悅。他搖了搖頭,彷彿有些無奈的取下鼻樑上的眼鏡,“鬱陽,我以為你應該很想我。”那是低柔和寵溺的語氣,如此多年,竟如從前一般,分毫沒有改變。他站起身,輕輕握住她的手,終是笑了,“傻瓜,我當然是在這裡等你啊!你小姨沒告訴你麼,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兩天了!”“等我?可是……”她設想了那麼多未來,思考了無數個他如今可能的現狀,卻唯獨沒有料到這樣的相遇。他知道她要來!他在等她!?他竟然在等她!?她以為她早就已經失去,她以為她必須很努力的去找回,她以為他或許已經忘了他,她以為……可是,為什麼!“在想什麼,還不快到我懷裡來?”他伸開了手,她眼眶一熱,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她不管了,她這麼想他,這一刻見到他,她什麼都不要再想,她只要抱緊他,抱著她愛的人,永遠不要再放手!“千湟,千湟……”她不斷低念他的名字,他摟著她,將臉頰埋入她的發。她不會知道,為了這一刻的見面,他等待了多久。當年,她和昂雲沒有結婚的事,他在不久後便知道了。他主動聯絡了花子玫,然而卻沒有立刻出現在她身邊。他知道,她仍然需要時間,所以他便給她這個時間。已經等了三年,不在乎繼續等。鬱陽與安佑之間曾有一個九年的約定,他想一想,自己不過才等了三年,不算太長。自此,他會時不時與花子玫聯絡,聽一些她的近況,然後在蔚藍海的那一頭想像她每一個表情,繼而微笑。這三年,其實他從未和她分開過。他知道她所有的事,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他耐心等待,終於得到她即將飛來舊金山的訊息。然而,老天像是故意要捉弄他,飛機早到,飯店更換,之後又等不到人。他沒有她手機,一時又聯絡不到花子玫。除了守在飯店,他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千湟……我知道太晚了,可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從很早開始就一直愛著你,只是自己不明白,太固執,太懦弱……”她伏在他肩上,聲音斷斷續續,“不管未來會怎麼樣,這些話我都想親口告訴你……”晚嗎?他撫著懷裡人的發,卻只是笑,“只要你說,就永遠不會晚。”永遠不會晚。因為他一直在等。海洋無垠無邊,阻隔的只是時間,並沒有阻隔他們。在距離她所在的那片遙遠蔚藍海岸,有一個人,始終都在。終於明白,她是幸福的。失去了安佑,卻沒有錯過另一份感情。她會幸福,一定一定。後來,後來的事都變得不再重要。千湟等到要等的人,自然而然應約參加了演唱會,作為財經界名人,重新迴歸一下歌手身份,也算是不錯的嘗試。後來,李哲有些小鬱悶,其實他對鬱陽還是挺有好感的,不過當他看到那個男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他便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勝出的希望。後來,鬱陽在舊金山逗留了很久,連剛做完的專訪也是由李哲一個人帶回雜誌社。她請了個長假,陪在忙碌的喬伊?安德森先生旁邊,充當女友以及空降貼身助理的身份。白天,她跟著他進出公司,出席各種活動,晚上,則陪他參加舞會,在摩天大廈吃屬於兩人的晚餐。假日,他們手牽手在海灘散步,常常沒有計劃,走到哪裡就玩到哪裡;又或是,一整天膩在他電報山的別墅裡,看一部叫不出名字的美國老片,吃他親手準備的牛排,在夕陽落山時依偎在露臺上看絢爛的天空。他帶她去見了他的母親,很意外,並沒因身份懸殊遭到白眼和鄙夷。他帶她去了他父親的墓地,靜靜拜祭,說著那些久遠的回憶。她請了一個又一個長假,直到總編髮出忍無可忍的抗議,然後兩人一起回了s城。所有人裡,花子玫是最開心的,作為牽線人,她收到了千湟帶來的大禮——蕭藍世界巡演的全部門票以及各地的機票,門票是貴賓席,機票是頭等艙,而且一式兩份。她來不及和鬱陽多聊,當下整裝請假,拖了老公直奔機場。再後來,千湟時常做空中飛人,那廣闊無垠的汪洋,似乎變得微不足道。婚禮是在來年的春天,鬱陽做了四月新娘,遠嫁去了舊金山。花子玫哭了很久,直到千湟承諾提供終身機票,才重展笑顏。結婚那天,很多人都來了,安東尼、流舞,還有昂雲和傑洛。明星來了一大堆,記者也來了一大堆,不過婚禮之後兩人都直接上了飛機去度蜜月,根本沒讓記者有圍堵的機會。安東尼和流舞兩年前終於走到了一起,昂雲的歌手事業已如日中天,傑洛在國內開了經紀公司,不再有時間跟著昂雲,他身邊多了個年輕的女孩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