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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次發燒,燒到三十九度,後來還轉為肺炎,整個人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什麼都沒法吃,一直嘔吐。那時,她媽媽和爸爸就輪流陪在她床邊,哄著她,柔聲細語。那時的她,從來就不知道那是幸福,病到最難過的時候,她甚至想過如果病痛能消失,她寧願不要爸媽的陪伴。後來,爸媽真的離開了,她才明白那些自然而然陪伴在身側的東西,有多重要。就像四年前,她走的時候,也同樣不知道自己拋卻的是什麼。每次,都太遲鈍,太愚蠢。隔壁床的病人在看報紙,她視線移去正巧看到娛樂版的大彩照以及身體不適延後訪談以及追加見面會等字樣,下面還有一行字寫了他回國日期,就在今晚見面會之後。傷口隱隱作痛,她伸手擋住前額,閉上了眼。盲腸炎這種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硬生生在肚子上剖開一條口子,並不如同感冒發燒。她打回公司請了一週假。接電話的恰好是文案部頭頭李敏,聽到她聲音劈頭就是一陣痛罵,罵完聽到她說開刀在院,語氣不由緩了幾分,卻又開始罵她沒腦子,說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刻薄了,職員開刀只許一週的假!結果罵了半天,李敏給了她二十天的長假,讓她二十三號再去上班。掛了電話,她再度關機,塞入床頭的揹包,隨後閉目養傷。一週後,她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拖著虛弱的身子登上返回z城的班機。這一週裡,她的病床前沒再出現任何人。踏出z城機場,正是下午陽光最烈的時候。十一月中旬,陽光依然灼白,帶著秋的颯爽,鋪灑她全身。坐上出租,她沒回家,而是去了離公司最近的酒店。她開始聰明瞭,如果要避免某些碰面,就得提前做準備。離上班還有十三天時間,她打算在這十三天內,將劇本潤色,然後尋找合作方。安頓下來後,她撥了個電話給時纖纖。聽到她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女人叫翻了天,一連串問題接踵而至。身體如何,現在在哪家醫院,痛不痛?“我很好。”她坐在陽臺的躺椅上,一旁的圓桌上擺著她的劇本,“纖纖,有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忙。”“什麼事你儘管說!”認識這些日子覃南從不對開口對她做過分要求,這次她開刀入院,她自然會不遺餘力。電話裡,飄來覃南靜淡而低婉的嗓音,“幫我,去一趟我家。”【隱匿行蹤】鑰匙插入鎖孔,門開了。一室清寧,無聲無息無人。暗默蕭索,客廳的落地窗簾間,隱約透出外界一絲光亮。他的身子陷入沙發,仿似有些累。他每天都固定這個時候來,總是坐幾個小時才走,始終都沒有見到她。她又逃走了,逃的莫名其妙。如果說上次是因為他的忽略和忙碌,那這次又為了什麼?他已經很努力的去哄她陪她,女人,為什麼總不知足?有細微的開門聲,客廳的燈啪的亮了。“覃南!”他幾步衝到玄關處,一把揪住了開燈的手。黑直髮的陌生女子,不是覃南。那女子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眼底劃過一抹驚色。她掙開他的手,輕輕嘀咕了一聲,“居然是他……”她低頭換鞋,然後直接走進臥室,開啟衣櫃取出旅行袋,將衣服一件件收入。“覃南在哪?”他立在臥室門口,看著這個擅自收拾她衣物的女子,瞳底帶著不悅。“抱歉,我不知道。”她隨手收好幾套衣物,來到他面前,“麻煩請讓一下。”“不要讓我問第三次,覃南在哪?”瞳底,冷意漸起。她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手裡的旅行袋差點掉落。不行,她得鎮定。如果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了,她還哪有臉去見覃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