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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莫名的悸動在她胸中翻湧,能這樣在他懷裡,安心而沉靜,是這幾年來她連做夢都不敢奢望的。情緒霎那間又要湧上眼眶,她使勁按了按雙眼,不讓淚流出。“怎麼了?”他用指腹噌著她的臉頰,將吻落在她髮間。“我不能哭,那樣太沒用了。我要看著,把你的臉好好看清楚。”她踮起腳,在他柔軟的薄唇上印下吻。她攬住他的腰,摟緊了他,“……旼基,我愛你。”“我知道。”動人的嗓音帶著微顫,如拂過夜的微風,圍繞在他們周身。他說,“南,我也愛你。從前、現在、未來,都愛你。”而且,他默默的在心理補充,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人會像我這般愛你……他的南,終於又回來他的身邊,回來他的懷抱。那一晚,她枕著他的手臂,安然睡去。但她不會知道,這幾天每一夜,他幾乎都沒有睡過。他總是在寂靜的夜裡,看著懷裡的她,久久,久久。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怕閉眼。只是想這樣看著守著,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他的唇落在她眉宇間,然後深深的收緊了懷抱。仔細一算,他們已經在這個城市滯留了近半個月。娛樂界媒體都在關注的話題是,凌旼基到底在幹什麼?雖然頒獎典禮後他並沒重大行程,但往日每天每刻都將工作排滿異常忙碌的巨星突然停擺下來,也實在令一干人等焦頭爛額。林凱知道,這種時候他應該發揮一下惡人本色,好好的與覃南懇切深入的長談一番,然而還沒到他出馬,旼基的幾句話便令他唏噓感嘆,甚至還有些哽塞。“哥,我覺得現在自己好幸福。”那天,在覃南公寓閣樓陽光鋪灑的原木地板上,他靠牆坐在他身旁,臉上掛著孩子般的喜悅笑容。他穿著最普通不過的黑色毛衣和長褲,渾身上下沒有經過任何打理,卻依舊帥氣美麗到驚心動魄。那時,覃南正在樓下的廚房忙碌,雖然是喬裝之後從側門偷偷溜進小區的,但好歹他林凱也算位貴客,一頓豐盛午宴還總是要招待的。他來,本是想說一說下面的行程,但卻被他明亮如陽光的笑容給撼住。他叫他哥,語調裡帶著依賴,就像是對著親人一般吐露著心事。“哥,我覺得現在真的好幸福。每天晚上,當她在我懷裡安睡,看著她的臉,她的髮梢……甚至於她的指尖,都讓我覺得充實滿足。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東西可以完全替代我對演戲的夢想。……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當年我怎麼會為了演戲而忽略她呢?對我來說,她是這麼重要,這麼重要。她離開後,我這幾年究竟是怎麼活過來的呢?哥,怎麼辦呢?我現在這樣幸福,幸福到都快不是自己了。”薄薄的唇勾出一道完美弧度,他周身都沐浴在陽光下,說著說著就仰頭靠在牆上輕輕閉起了眼。有微微的風,自玻璃移門間透進來,拂動他額前微亂的瀏海,他整個人就像一副靜止的畫。而畫的名字,就叫幸福。林凱沉沉的嘆了口氣。他突然想起,今年初春的時候,在電影《蔚藍海》殺青當晚別墅慶功時,他在庭院紫藤架下看到的他。當時,他拼命抽著煙,一臉淡到無蹤跡可尋的笑,用落寞的嗓音,喊著他哥,和他說著抱歉,說抱歉讓他看到這樣的旼基。那時的他,和現在的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愛情這東西,真是太詭異了,一不小心就把一個正常人變得神經兮兮。所以,這也是他三十出頭卻依舊單身的原因。那天中午,林凱享受到近年來“最溫暖”的午宴。三個人圍著桌子,就著一口小小牛奶鍋吃火鍋……據面色微紅的女主人解釋,這是因為她長期獨自居住養成的習慣,家裡沒有太大的鍋,而最近出行買菜買廚具又實在不方便,所以大冷天吃著小火鍋也不錯。相對於林凱的一臉“冰霜”,旼基就只是笑,狹長的眼彎成一線,不停在林凱筷子低下搶走原本就不多的菜,然後夾到覃南碗裡。接著,便是不好意思的覃南,把碗裡的菜又夾到林凱碗裡,如此一番迴圈,這樣一個小火鍋吃了整整兩個多小時。午飯後,三人一起上了閣樓,喝著覃南泡的咖啡,在地板上盤腿而坐,並打起了撲克。最後戰局為林凱一人慘敗,並輸光了身上所有的現金,差點被笑鬧的旼基剝掉衣服以抵賭債。那一天的珍貴回憶,在很久之後的後來想起,她都依然能清晰感覺到那時每刻每一絲的快樂。旼基在她的身邊,只要一回頭,就可以看見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觸控他,哪怕閉上眼,也可以聽到他低沉磁性的迷人嗓音,聽到他一陣陣愉快的笑聲。那是幸福的極致,是她甘願用所有去換取的。太過快樂,太過溫馨,以至於讓她忘了其他一些事,一些還擱在她心上,時而想起會隱隱作痛的事。那些事的中心,叫薛之彬。 【傷】54、因為她一直不太願意回去z城,所以在那之後沒多久,旼基便開始了兩頭跑。因為即將接近年底,許多今年的事務已告暫停,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