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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步,雪地上的腳印很深,花飛雪知他是擔心自己起疑,刻意隱藏了武功,心下略有遲疑,問道,&ldo;不知公子如何稱呼?&rdo;一個背上揹著皮囊的家奴搶著答道:&ldo;我家公子是附近走貨的商賈,姑娘叫他秋公子就可以了。&rdo;花飛雪心想,這幾個家奴的個個相貌筆挺,武功不弱,能夠驅使他們的主人絕不會是置身於江湖之外的商賈,不過此刻也問不出什麼,索性就順著他們的話講,轉身朝布衣公子行了個禮,說,&ldo;小女子花飛雪,承蒙秋公子雪路相救,有勞您了。&rdo;布衣公子本就眉目清俊,此刻面色平和,看起來更是溫潤無害,只是一雙眸子深處平靜無波,說,&ldo;花姑娘不必客氣。請吧。&rdo;說著揭開轎簾,安頓花飛雪在轎中坐好。5轎子是單人的,秋公子將位置讓給了花飛雪,自己就只能徒步上山。四周是白雪覆蓋的茫茫崇山峻嶺,他一襲布衣青衫,在雪域之中略顯單薄。這時方才那個替他作答的年輕家奴奔過來,從身後背囊裡取出一件光澤華美的紫貂披風,雙手呈上,說,&ldo;少主,外頭不比轎子裡暖和,當心著涼。&rdo;秋公子並沒有接,只看一眼那家奴模樣的少年,溫顏道,&ldo;樊素,這次我們微服出巡,怎麼帶出來這般惹眼的招搖之物?&rdo;雪光之下,紫貂披風上的皮毛隨風擺動,觸在面板上滑而柔順,妙不可言。樊素低下頭,有些懊悔的樣子,說,&ldo;小的一心想著這個最禦寒,就裝到了背囊裡……是我考慮欠妥了。&rdo;秋公子溫顏說,&ldo;不打緊,先收起來吧。晚上要是冷了,你就拿出來當被子蓋。&rdo;樊素撓撓腦袋,嘿嘿笑道,&ldo;這種價值連城的名貴之物,小的怎捨得拿來當被子蓋?那當真是暴殄天物了!&rdo;說著把紫貂披風裝進背囊裡,伸手在裡面掏了掏,又取出一件尋常的黑色絨布披風,裡頭絮著棉花,是府裡發來過冬的下人裝,在尋常人眼裡看起來也很精緻的。樊素猶豫了一會,還是遞過去,說,&ldo;少主,這天氣真的是太冷了。如果您不嫌棄的話……&rdo;可是說這裡,他自己也覺得以少主地位之尊,與這下人穿的披風是在是不搭調,訕訕地剛要縮回手去,這時卻聽少主很隨意地說了一句,&ldo;好。那你就幫我穿上吧。&rdo;樊素面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手腳麻利地幫他穿好披風。日光之下,卻見少主眉目清俊,青色布衣配著黑色披風,非但沒有半點兒寒酸,反倒顯得那身衣裳貴重了許多,可見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是如何也擋不住的。樊素退到一旁,走在比秋公子略往後一些的位置上,說,&ldo;小的知道少主並不是真覺得冷。而是少主瞭解樊素。知道您若不依了我,小的一定會一路上嘮叨個不停。&rdo;秋公子淡淡一笑,不再答話。負手往前走著,面如冠玉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樊素回頭看一眼那轎子,湊過來壓低了聲音說,&ldo;少主,您是不是在想那位姑娘的事情?‐‐她手上的冥月宮腰牌,想必您也看到的了。難道……她就是黃旗旗主段夜華?&rdo;秋公子搖搖頭,說,&ldo;江湖上有很多人跟段夜華交過手,據說她無論何時何地都戴著面紗,看過她真面目的人都被她不惜一切代價給殺了。而且,以那位姑娘的武功,恐怕也未夠位及冥月宮旗主之列。&rdo;樊素低頭又想了想,忽然一副茅塞頓開的神情,說,&ldo;就算她不是段夜華本人,也可能是她的手下。總之那位姑娘美貌無雙,一定不會毫無來歷。說不定是冥月宮知道少主微服出巡,特地派來色誘少主的!&rdo;秋公子無奈一笑,正待要說什麼,這時忽覺腳下的土地一震,天空中落下幾縷碎雪,緊接著轟隆一聲,抬頭只見連綿的白色雪浪夾雜著滾動的巨石,排山倒海地洶湧而來。樊素短暫地愣住片刻,驚道:&ldo;遭了,雪崩!&rdo;6這頂轎子從外面看起來樸素簡陋,裡面卻溫暖舒適。花飛雪此時已經倦極,把頭靠在轎壁上昏昏欲睡,掌心傳來幾許涼意,這才發覺自己手上正握著段夜華的白玉腰牌。想必方才那位秋公子也看到的了。不過也許這樣反而更好。這隊人馬此時出現在這個地方,看樣子那秋公子武功不弱,說不定就是冥月宮另外兩位旗主中的一個。如果是這樣,說不定他看到這腰牌反倒不會為難自己。即使他們有別的來頭,冥月宮的名頭大概也能起到一些震懾作用。花飛雪心想此時沒有別的辦法,再多計較也是無益,於是把白玉腰牌收入懷中,斜靠著轎壁,閉上眼睛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