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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還真是個很能給人壓迫感的人啊。伊里亞特大酒店的西餐廳。裝潢很西化,果然跟電視裡那些民國片的佈景差不多。地上鋪著厚厚的紅毯,棚頂懸著一盞華麗而巨大的水晶燈。我穿一件淺綠色的緊身旗袍,配一條顆顆大小一致的珍珠項鍊,顯得端莊而白皙,這大概是整個餐廳裡最亮眼的打扮。段景文很紳士地站起來,幫我拉開椅子,安頓我坐好,說:&ldo;鬱小姐,你今晚很漂亮。&rdo;&ldo;謝謝。&rdo;我微揚唇角,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心裡卻在暗自驚歎,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段景文跟尹玉堂,長得實在太像了。&ldo;……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很冒昧。請問,段先生有幾位兄弟姐妹呢?&rdo;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八婆。他表情微微一頓,淡淡地笑,說:&ldo;我是家中獨子。……所以家父一直催促我成家,好為段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rdo;說著,他含笑看我,眼中有幾許曖昧與戲謔。我臉微微一紅,正有些侷促,碰巧一個侍者來為我們倒酒,有他擋在我們中間,我才能暗自長吁一口氣。細看之下,那侍者的制服卻有些奇怪,袖子很短,露出長長的一截手臂來,似乎很不合身。還未來得及多想,段景文已經優雅地朝我舉了舉杯,說:&ldo;鬱小姐在南京這幾天,段某因為俗務纏身,也許不能常伴左右,不過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請你儘管開口。&rdo;他這樣可進可退,我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只說:&ldo;那就多謝段先生的好意了。&rdo;我將杯中的紅酒緩緩飲盡,胸中暖暖的,像是有簇火苗燃了起來。段景文很健談,說了一些國外的見聞和國內的局勢,目光精準並且幽默,我起先還能跟他有來有往地說幾句,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漸漸地覺得頭暈,身體也變得熱起來。我心想許是感冒了,這種狀態也不適合再談下去,剛想站起來告辭,胸口卻一股熱氣湧上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我左右晃了晃,險些站立不住,懷裡的玉牌&ldo;砰&rdo;一聲掉落到地上。段景文急忙站起來扶住我,他的手碰觸我的面板,引起一陣異樣的灼熱。心砰砰地跳著,我直覺不妙,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環顧四周,那個穿著不合身制服的侍者已經不見了蹤影。難道……難道那是杜辰徵派來的人?他怕我不竭盡全力地勾引段景文,索性就給我下藥,好讓生米煮成熟飯嗎?我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大學生,並不是懵懂無知的民國閨秀,這種把戲在電視裡也看多了,沒想到居然竟會著了他的道!還真是丟臉呢。我奮力甩開段景文,強自平穩著呼吸,說:&ldo;你要是想以後還能見到我,現在就不要跟著我,讓我自己離開,ok?&rdo;段景文一愣,急忙鬆開我,俯身為我拾起那塊玉牌,目光卻是重重一頓,說:&ldo;這塊玉牌……是你的?&rdo;我此時已沒有力氣再多說,一把將玉牌搶回到手裡,獨自走出了餐廳。房間門沒鎖上,我跌跌撞撞地走進去,整個人撲倒在c黃上。身體好熱,像有一股火在燃燒,呼吸也有些困難,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將領口的幾枚釦子解開,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頸來。這時又有些口渴,我爬起來想去倒水,卻忽然看見窗外懸著一輪滿月,銀輝投過窗簾灑進來,就像一地朦朧的銀霜。不對,我的房間的窗子是朝對面街的,視野都被新建的樓宇擋住了,絕不可能看到這樣清晰的夜空!仔細一看,這間房雖然與我的房間裝潢一樣,卻並沒有我平常用的東西。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時候,我居然會走錯房間!我大口大口地喝光杯子裡的水,卻灑了一半在領子上,有些溼,我卻覺得更熱,勉勵支撐著往門口走去……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開啟,一個穿深藍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身上有種熟悉的古龍水味。我被門撞到,險些摔倒,那人伸手扶住我,似是愣了一下,他的聲音很近,又像是在很飄忽的遠處,依稀地聽見他說:&ldo;鬱心詠,你怎麼會在這兒?&rdo;真是冤家路窄。我跌在他懷裡,他掌心的溫度讓我全身都好像要燃燒起來,我腦中空白一片,整個人軟軟地往地上栽去……他攬住我的腰,我亦本能地環上他的脖頸,腦海中的最後一絲理智正在緩緩退去,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朱唇微啟,說:&ldo;杜辰徵,你……你居然在酒裡下藥,你害的我好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