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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豎起眉道：&ldo;你早就知道楊勇讓我下毒的事？&rdo;楊廣面露得色，印象中他很少露出這樣張揚的表情，說：&ldo;楊勇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他能算計到什麼程度，我很清楚。總是與我棋差一招就是了。&rdo;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不想在他美麗的眼睛裡看到那麼殘忍的眼神，轉頭耶律齊正在地上掙扎，雙手在半空虛弱地揮舞著，眼神卻是平靜的，他輕聲喚我：&ldo;菲亞絲……&rdo;我想起與他之間的一切過往，想到這個男人是我親手所害，鼻子一酸，俯下身握住他的手，哽咽道：&ldo;對不起……耶律齊，對不起。&rdo;他的眼神凝在半空中，沒有焦點，霧氣一般擴散開去，說：&ldo;佩瑤，你知道嗎，菲亞絲是古書裡最美的花神，傳說中她有最溫柔的雙手和最清澈的眼神……我以為我找到了，我以為你就是，可是當我在馬車裡看到你看他的眼神……我知道，你不會真心想跟我回契丹的……&rdo;他的眼神悲涼起來，&ldo;我也知道我們之間不會有結局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啊……&rdo;說著，他看一眼楊廣，那目光裡有怨恨，不甘，豔羨抑或絕望，漸漸就如風中的燭火，就要悄無聲息地熄滅了……我的淚水更甚，心中的愧疚和痛苦一起湧了出來，卻只能握著他的手重複著說：&ldo;耶律齊，對不起……對不起……&rdo;這時腹中忽然一陣劇痛，我倒在地上，只覺五臟六腑都糾纏在了一起，被什麼翻騰著，苦不堪言。斷腸蠱。真不愧這&ldo;斷腸&rdo;二字。這時耶律齊已經奄奄一息，奮力從脖頸上扯下一條項鍊，說：&ldo;解藥在這裡，只要你帶著它，斷腸蠱就不會再發作……&rdo;他的目光漸漸迷離，&ldo;佩瑤，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忘記我……從今以後，你一看到它，就會想起我……&rdo;耶律齊的聲音低了下去，最後彷彿被風吹散了，再也聽不清楚。這項鍊是銀質的，墜子上刻著一隻振翅欲飛的雄鷹，看起來自由而堅強，那是我一直想得到卻一直缺乏的東西……眼淚一滴滴砸在這隻鷹上，彷彿它也流了淚。我低下頭，雙肩劇烈地顫抖著，忽然間泣不成聲。這時，卻有一雙冰涼的手從我掌中接過那條項鍊，不由分說地系在我脖頸上，說：&ldo;還好他把解藥帶在身上。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rdo;他伸手撫摸我的長髮，像在安撫一隻受傷的狗，說：&ldo;其實我也不捨得你犧牲你的。&rdo;是啊，楊廣知道我中了蠱，也就應該知道，一旦耶律齊死了，我能活下來的可能也就微乎其微……可是他明知道是這樣，也還是要設計讓我親手毒死耶律齊嗎？這個男人，真是冷血得令人害怕。我站起身，死命甩開他的手，咬牙道：&ldo;楊廣，你不是人！&rdo;楊廣只是含笑看我，一副逗弄寵物的模樣。我定了定神，道：&ldo;耶律齊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今後整個契丹都會與你為敵！看你如何再去覬覦人家楊勇的太子之位！&rdo;楊廣又一次走近了我，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手攬住我的腰說：&ldo;你怎麼跟那楊勇一樣傻呢？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契丹人刺殺本王，本王卻不計前嫌地與其和好，還將我自己喜歡的女人嫁給他和親……&rdo;他捏了捏我的下巴，&ldo;明日就會有人在太子府的地窖裡找到契丹七皇子耶律齊的屍首，你說，這個黑鍋他是不是背定了呢？&rdo;說完，他瞟一眼耶律齊的屍體，微有嘆息，&ldo;其實他也是個人才。可惜，我不可能讓刺殺過我的人活著離開晉王府。&rdo;我看著他的笑容，一時只覺心寒，哼了一聲冷笑道：&ldo;你倒真是睚眥必報！還順便冤枉了太子，好一招一石二鳥！&rdo;楊廣低下頭來看我，伸手一下一下地摩挲我的長髮，說：&ldo;佩瑤，乖，不要這樣跟我說話。&rdo;我本能地想要躲開他，狠命一掙卻掙不開，楊廣將我雙手扼在背後，微一加力，一雙桃花眼挑了一挑，&ldo;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嗎？&rdo;我又驚又怒，搖著頭道：&ldo;放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