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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良久,輕輕拂開她的手,說,&ldo;你殺了真正的雪櫻,你騙了我這麼久,如果你是我,你會原諒我麼?你走吧,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你。&rdo;她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空洞而絕望。我不知道自己如何狠下心來,只是在轉身的瞬間,一串滾燙的液體傾瀉而下。我一步一步離開,每向前走一步,心都好象經歷了一場炮烙,疼痛異常。然後我聽到鮮血迸出的聲音。風四起,空氣中飄來血腥的味道,我的心猛地一沉,轉過頭去看德川飄南,她已經倒在血泊裡,手中的劍刺穿了自己的心臟,濃重的顏色染紅了她勝雪的白衣,兩種凜冽的顏色輝映在夕陽黯淡的光暈中,刺痛了我的眼。我跪在地上,腦海中浮現出與她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櫻花花瓣漫天飛舞,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站在夕陽西下的山坡上,青蔥玉手輕握橫笛,眸子如波,唇若紅花。青蔥玉手輕握橫笛,遠遠望著我,露出如醉的笑魘。那笑容,絕色傾城。巨大的悲傷埂在我的胸口,我匍匐在她身邊,眼前綠光閃動,我失去了知覺。六我坐在華麗雄偉的船上,四顧蒼茫,碧藍海水自天際滾滾而來,幾隻海鷗在頭頂盤旋鳴叫,我呆呆地站在夾板上,回想著與雪櫻的第一次相遇已及那些與德川飄南朝夕相對的晨晨昏昏,心中荒涼一片。我愛的女子,都已經離我而去了,只剩回憶,不時盤旋在我心中最柔軟的角落,牽動我一生之中最疼痛的傷口。當船駛到海中央的時候,身穿紅色袈裟鬚髮雪白的老僧用蒼老的聲音對我說,&ldo;施主,此處便可。&rdo;我點頭,走到甲板邊緣伸出手臂,開啟手掌,一個碧綠晶瑩的物體自我手中滑落,一閃而過墜入海中,激起一陣細碎的水花。那日我在王府昏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以後,手中握著以前送給雪櫻的玉佩,淚流滿面。我可以確定,德川飄南死在我面前絕對不是夢境和幻覺,空氣中血液的味道和那種巨大的悲傷仍然清晰無比。父王見我醒來,老淚縱橫,答應了我與那扶桑女子的婚事。他不知道,我的回憶我的愛情,已經物是人非。這時平王府派在扶桑的探子來報,德川家康最寵愛的的七女兒近日暴病身亡,德川家康悲痛異常,豐臣秀吉趁機反撲,德川慘敗。我忽然間明白,原來那是一個真實的夢境。我與飄南的ròu身都留在各自的府上,靈魂卻同時回到初次相遇時那個櫻花漫天的山坡上。我在家中甦醒的時候,正是她在扶桑氣息斷絕的日子。第二日,一個老僧來府中拜訪,他是父親的朋友,相國寺的高僧。見到我的時候,眉頭一蹙,上前解下我的玉佩說,&ldo;這個東西怨念太重,有怨念的東西會影響心志製造幻覺,施主還是不要留在身邊的好。&rdo;我回想起飄南說過的話,這枚玉佩上,凝結著雪櫻的血。原來那真實的夢境,都是源自雪櫻綿延不絕的怨恨。我依照老僧的話將那玉佩投入碧海中心,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充滿怨念的靈魂得到安息。可是雪櫻,直到失去了我才知道最愛是誰。我愛的是她,那個不擇手段狠毒決絕的女子,卻可以為了她愛的人,放棄生命。其實所有的錯都在於我。倘若當年不是我依照父親的命令潛伏在東瀛殺掉了對大明狼子野心的領主織田信長,他手下的兩名大將德川家康和豐臣秀吉就不會反目成仇,飄南也就不會殺死雪櫻。她們就都不會死。我孤獨地活著,守著記憶,守著相思。時常想起那個櫻花樹下白衣勝雪的女子,青蔥玉手輕握橫笛,眸子如波,唇若紅花,那如醉的笑魘,綻放成我漫長一生中唯一的美好。等你長大很久很久以前,杜小樓每天早晨都會遞給我一支大杯的珍珠奶茶。他細緻而溫暖的體貼拯救了我的胃,可是我卻傷害了他的心。一杜小樓面無表情地遞給我一杯珍珠奶茶,說,你別總是大早晨的喝可樂,你的胃本來就不好。我接過來大口地喝,喝完了一大半後舔舔嘴唇說,杜小樓你怎麼這麼厲害呀,這可是郊外的新校區啊,你怎麼還一大早穿過半個城市到商業街跑步呢。杜小樓面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我推推他說,你別在這兒耍憂鬱了,快去找倪錦吧,凌司在等我。二我是在很偶然的機會中認識杜小樓的,他是凌司的室友。凌司是學校裡叱吒風雲的人物,亦是文藝部的驕傲。他在這座城市裡最紅的電臺裡當主播,單憑聲音就迷倒了無數花季少女。可是他本人比他的聲音更有吸引力,漆黑如墨的眸子像熟透了的葡萄,誘惑了我這隻貪婪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