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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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rdo;何麗真說，&ldo;在家。&rdo;萬昆點點頭，往何麗真家的方向走。&ldo;你幹什麼？&rdo;何麗真被他的舉動驚呆了，&ldo;你上哪去？&rdo;萬昆回頭，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說：&ldo;擦藥啊。&rdo;&ldo;我要你去醫院，你‐‐&rdo;萬昆似乎嫌這女人太磨蹭，不等何麗真說完，自己轉頭就走了。何麗真原地站了一會，又累又餓，前面萬昆都要走沒影了，她才拖著步子，慢慢跟上。等何麗真進了小區院的時候，萬昆已經站在門口了，正仰頭看著隔壁張嬸家種的絲瓜。今天陽光很好，順著樹葉的fèng隙，照在黃嫩的絲瓜花上，萬昆靜靜地站在那裡，看得都快對眼了。何麗真覺得他這幅樣子很有趣，慢慢走過去，才注意到一邊窗戶口，張嬸的目光。張嬸在水池邊洗菜，剛好把何麗真和萬昆都看到了。何麗真衝她點點頭，張嬸也衝她笑笑，&ldo;何老師回來了啊。&rdo;何麗真覺得自己心虛得不行。尤其是聽見張嬸叫她老師兩個字，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何麗真轉過頭。萬昆看見何麗真過來，給她讓開地方，讓她開門。何麗真把門開啟，萬昆大踏步地走進去。屋裡陽光充沛，何麗真把包放下，說：&ldo;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藥。&rdo;&ldo;嗯。&rdo;何麗真進屋後，萬昆就在小廳裡站著。這個廳，他不是萬昆就在小廳的沙發上坐下，何麗真拿著一管藥出來，在外面洗好了手。轉過頭，萬昆已經把包扔到一邊了。他兩手拉著自己的衣尾，一抬胳膊，背闊肌舒張，把襯衫順利地脫掉。何麗真忽然轉回頭，又洗了一遍手。萬昆打著赤膊坐在那等，一點不自在都沒有。也不知道是總在外面曬得還是怎樣，萬昆的面板偏黑，顯得他那身肌ròu更加囂張。而且萬昆似乎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有意無意地攤開手，曬他那闆闆正正一塊一塊的肚皮。他牛仔褲拉得低，肚臍下方的體毛聚成一道窄窄的線，延伸至褲腰裡面。何麗真關掉水龍頭，目不斜視地走到他身後。&ldo;彎腰。&rdo;萬昆挪了挪，弓成一隻大蝦，何麗真看到他那後背，什麼彆扭都忘到後腦了。&ldo;怎麼這麼嚴重？&rdo;何麗真瞪著眼睛。萬昆後背現在還是紅的，有幾個地方比較嚴重，看起來好像是水泡沒有處理好，直接磨開了，周圍一圈皮都是嫩紅色的，就這麼折騰，沒有感染真是奇蹟。萬昆向著另一邊，低頭吹了吹自己手上落下的幾根碎頭髮，說：&ldo;沒事啊。&rdo;何麗真咬著牙，先去打了盆清水，然後兌了淡鹽水，在幾處比較嚴重的地方輕輕擦了擦。&ldo;疼不疼？&rdo;萬昆搖搖頭。何麗真從後面，勉強能看見他的側臉，&ldo;真不疼？&rdo;&ldo;不疼啊。&rdo;何麗真知道，不可能一點都不疼，她想起之前種種，小聲說了句：&ldo;……還真是能忍。&rdo;萬昆忽然低聲笑了幾下，帶著男孩獨有的意味，有點得瑟，又充滿驕傲。何麗真看向他，他也沒有回頭。何麗真把藥膏輕輕塗抹在傷處，她塗得很專心，半天沒有說話。&ldo;老師……&rdo;萬昆忽然開口了。何麗真因為這一聲老師，手停頓了兩秒鐘。她很想問他，昨天不是說，以後就當沒有他這個學生。現在叫出老師，是不是昨晚的話不作數了。可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少年人的心總是變幻不定，她沒有必要鑽牛角尖。萬昆看著自己的手掌，接著說：&ldo;你手很涼。&rdo;嗯？何麗真下意識地就把手從萬昆的後背上抬起來了，她看著自己塗抹得滿是藥膏的手指，說：&ldo;很涼麼？&rdo;萬昆嗯了一聲，何麗真左右看了看，說：&ldo;那……那我用熱水洗一下再塗藥。&rdo;萬昆轉過頭，說：&ldo;不用，接著塗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