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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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麗真看他這樣，覺得一股氣都洩在了棉花上，她皺著眉轉身，接著做飯。萬昆在她身後打了個哈欠，問：&ldo;廁所在哪？&rdo;何麗真捏捏鍋鏟，說：&ldo;裡面。&rdo;萬昆慢悠悠地進去，何麗真長嘆一口氣。何麗真的房子是豎著一條的結構，客廳兼廚房在最外面，洗手間在最裡面，中間夾著何麗真的臥室。萬昆&ldo;沒了？&rdo;&ldo;沒了。&rdo;&ldo;我沒吃飽。&rdo;&ldo;沒吃飽也沒了。&rdo;&ldo;……&rdo;何麗真看著萬昆，覺得他對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興致盎然，簡直能說到後半夜。何麗真連忙打住，放下筷子，說：&ldo;那等下回家再吃點吧。&rdo;萬昆點點頭，&ldo;好。&rdo;於是他放下碗筷，坐在椅子上看著何麗真吃。何麗真被他看得不舒服，說：&ldo;你回去吧。&rdo;萬昆的表情在那麼一瞬間，滯了滯，然後他淡淡地點頭，說：&ldo;好。&rdo;他站起身，從一邊的沙發上拿起包，何麗真說：&ldo;把剩下的藥帶著。&rdo;萬昆沒有說話，也沒有拿藥膏，單肩挎上揹包轉身就出門了，連一句再見都沒說。門被他反手一甩，帶上了。&ldo;……&rdo;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麗真總覺得那門響得有點震人。何麗真在轉頭回頭轉頭回頭兩個動作之間反覆好幾次，最後咣噹一下把筷子按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