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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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加個座。&rdo;李瑩給彭倩擠出個位置，把凳子搬過來。雖然彭倩不教六班，但是楊城二中高三組一共就那麼幾個老師，學生也都認識了。&ldo;彭老師，咱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分組的。&rdo;李瑩給她解釋規則。&ldo;我們這邊的一組，他們那邊一組。&rdo;何麗真在旁邊站著尷尬，想要回去坐，吳嶽明從旁邊拉過來個凳子放到她腿邊，也沒說話。何麗真不好拂了別人好意，就坐了下來。她剛坐下就發現，正對面就是萬昆。萬昆靠在後面，懶成一坨泥。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迷醉之中人有點沉沉的。&ldo;人太多啦，我們就不一個個搖股子了，一組派一個人，贏的人挑對面租的一個人玩。&rdo;李瑩飛速介紹完規則，然後把兩個股子扔到一個空酒杯裡。&ldo;……&rdo;這些學生，何麗真默默地想，隨身還帶著股子。遊戲很快就玩起來了。兩組打頭的人分別是吳嶽明和李瑩。李瑩捂著杯子像作法一樣，上搖下搖左搖右搖，最後在吳嶽明不耐煩地抱怨聲中，往桌子上一扣。二三，五點。&ldo;哈哈哈！&rdo;吳嶽明樂得前仰後合，&ldo;搖股子搖成你這個水平我也是服氣。&rdo;他把杯子拿過來，在手裡轉了一圈，往桌子上一扣。一三，四點。&ldo;……&rdo;&ldo;吳嶽明你沒好了你。&rdo;幾個女生起鬨，李瑩把杯子搶回來放到面前，吳嶽明笑笑，朝萬昆那努努嘴，說：&ldo;哥這不是給你製造機會麼，去吧。&rdo;&ldo;我就找你！&rdo;李瑩說，&ldo;讓你笑話我，你自己說吧，你是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rdo;吳嶽明兩手一攤，像個小流氓似的，&ldo;隨便啊。&rdo;李瑩說：&ldo;那大冒險吧。&rdo;吳嶽明滿不在意地說：&ldo;行，讓我幹啥？&rdo;李瑩左右看看，忽然瞄到坐在吳嶽明身邊的何麗真身上，何麗真萌生不好的預感，果然李瑩眼珠一轉，說：&ldo;你抱何老師一下！&rdo;何麗真：&ldo;……&rdo;這倆人是都喝多了，吳嶽明絲毫沒停頓，點頭說：&ldo;行啊。&rdo;他轉頭看何麗真，說：&ldo;老師，感謝您的悉心教導，咱們抱一個唄。&rdo;何麗真好笑地看著他，說：&ldo;你感謝我的悉心教導？&rdo;吳嶽明鄭重其事地點頭。&ldo;行。&rdo;何麗真說，&ldo;你要答應我下週交作業，我就抱你一下。&rdo;吳嶽明的臉有點黑。&ldo;答不答應？&rdo;&ldo;換個行不行。&rdo;吳嶽明有點耍賴地靠近何麗真，說：&ldo;以後你的課我都不鬧了。&rdo;何麗真一挑眉，&ldo;講真的？&rdo;&ldo;一萬個真！&rdo;何麗真點點頭，站起來抱了抱他。&ldo;噢噢噢‐‐！&rdo;一桌學生加一個彭倩，都在那瞎叫喚。吳嶽明嬉皮笑臉地回抱她。萬昆坐在凳子裡，頭髮擋在眼前，看不清神色。第二輪，輪到彭倩和對面組一個男生。彭倩扔股子如有神助，投了個五五，十點，毫無疑問地贏了此局。對面男生選了真心話，彭倩問他：&ldo;想不想考大學啊？&rdo;男生臉一紅，彭倩緊接著說：&ldo;不許撒謊啊，遊戲都玩不認真，以後一事無成。&rdo;桌上的人都看著他，男生最後紅著臉點點頭，&ldo;想……&rdo;&ldo;……&rdo;大夥都靜了。這孩子叫李榮群，幾年下來考試單科就沒上過三十分。&ldo;好好。&rdo;彭倩鼓鼓掌，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說：&ldo;有志向就是好事！現在努力也不晚！&rdo;遊戲一組一組地玩下去，因為有老師在，幾個學生也沒有搞得太瘋，不管是問題還是要求，都在接受範圍之內，不時還有那麼一兩個笑點，總之還是很有意思的。何麗真也漸漸融進其中，年輕人果然就是好，青蔥活潑，幾瓶酒下肚，好像所有恩怨都能化解。很快輪到萬昆。跟萬昆一組的是李瑩身邊的一個女生，叫吳佳佳。她搖股子搖得也不錯，九點。輪到萬昆，他拿著杯子，隨意往桌子上一扣，五點。&ldo;哎呦。&rdo;吳嶽明撅著屁股看見股子數，然後感慨一聲坐回去，說：&ldo;你完了，你要被吃了。&rdo;萬昆倒是沒什麼所謂，叼一根菸，坦然而坐，看著吳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