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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萬昆‐‐！&rdo;胡飛猛地一吼，何麗真抬眼，看見萬昆在馬路對面，朝這邊走了過來。他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可形象卻大為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他看起來萬分疲憊，又帶著不耐意味。他從馬路對面過來，徑直地走，一輛車差點颳了邊，司機搖開窗戶喊他：&ldo;不要命了啊！&rdo;萬昆就在馬路中間停下，然後在地上看了看，走到路邊撿起半塊磚頭，一句話不說，拎著就往那輛車的方向走。&ldo;幹什麼？你要幹什麼！？&rdo;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副駕駛還坐著個女的，那女人見他不急不緩，像個神經病一樣地走過來，嚇得罵出來。&ldo;滾！媽的小癟三，滾‐‐！&rdo;她才罵了半句，萬昆的磚頭已經砸下去了。他這一下砸在車頭上，車頭陷進去一個大坑。他長腿一伸，踩在車邊上，那女人嚎叫完，一抬眼就看見車窗外一個大腦袋，那人臉上晦暗一片，神色猙獰，眼底充血，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萬昆緩慢又沙啞地說：&ldo;你說誰不要命？&rdo;女人嚇得快哭出來，也顧不得研究這茬子到底有多硬，推搡著男人，&ldo;走啊走啊！別管他了‐‐！&rdo;男人還有點不忿，可外面的人一副就等著你下車的樣子，他打量了一下萬昆健壯的身體，咬得牙都出聲了。男人有火沒出撒，最後只能罵幾句，開車離開。一切就發生在半分鐘之內，胡飛和何麗真都沒反應過來。等車開走了，胡飛才緩過神，氣得都上不來氣了。&ldo;萬昆‐‐！你給我過來！&rdo;萬昆抬頭，看見胡飛身邊的何麗真。他停頓一瞬，表情更加沉鬱。胡飛在他走到三米開外的地方就開始訓起來了。&ldo;你自己說怎麼回事？你剛才是在幹什麼？你是流氓還是地痞‐‐！？還有，突然間的就打電話說要休學？你當學校是什麼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rdo;萬昆雙手cha著兜，低頭，前面的頭髮落下來，擋住了眼睛。&ldo;說話！&rdo;胡飛剛剛喝過酒，口氣很衝，&ldo;到底怎麼回事？！&rdo;旁邊有幾個路過的人，轉頭看熱鬧，何麗真有心相勸胡飛把他領到別的地方罵，但胡飛現在氣勢太足，根本沒有她cha嘴的餘地。&ldo;你到底會不會說話！？&rdo;胡飛大吼一聲。萬昆慢慢抬起頭，一呼一吸都很平緩，好像一點都沒有被胡飛的話影響。胡飛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ldo;你說，你到底要幹什麼？&rdo;萬昆臉帶冷笑地說：&ldo;幹什麼？不是跟你說了。&rdo;&ldo;你現在是休不了學的，你要是不想念了，就讓你家裡過來辦退學手續！&rdo;胡飛說，&ldo;我要你家長的聯絡方式，現在！&rdo;萬昆眼神一眯，不再說話。他的眼神似有似無地掃過何麗真，同樣的冰冷，同樣的惡意。何麗真堅定地站在胡飛身邊，就像較著什麼勁一樣，她知道，她臉上的神情並不比萬昆暖到哪裡。任由胡飛如何罵，萬昆都是一副嘲笑的模樣，胡飛喝過酒，心氣一上來，就有點頭暈。原地打了打晃。何麗真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看見胡飛捂著頭往後退，連忙過去扶住他後背，說：&ldo;胡老師，沒事吧。&rdo;胡飛眉頭緊蹙，覺得天旋地轉，何麗真見他捂著後腦，呼吸急促，心想壞了，胡老師年紀輕輕該不會有高血壓吧。好在胡飛只暈了那麼一下就站穩了，何麗真說：&ldo;胡老師，你覺得怎麼樣，用不用叫救護車？&rdo;胡飛擺手，&ldo;沒事，我去個廁所。&rdo;何麗真扶著他往酒店裡走，&ldo;我陪你吧。&rdo;&ldo;不用了，真沒事。&rdo;就在他們往裡走的時候，正好跟出來的李常嘉碰上了，李常嘉本來招呼何麗真，見她扶著胡飛，連忙問：&ldo;胡老師怎麼了？&rdo;何麗真說：&ldo;跟個學生吵了一會，可能是有點氣急了。&rdo;李常嘉接過手，跟何麗真說：&ldo;我陪他去廁所，你先等著吧。&rdo;何麗真擔心地把他們目送進去，身後就傳低沉的聲音。&ldo;也不是不會打扮啊。&rdo;走得近了，何麗真聞到萬昆身上的菸酒味，還有混雜了一起的汗臭味，真的就像從路邊撿出來的一件破衣服，比之前任何一次，更讓她覺得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