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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話前後明顯沒有什麼必然聯絡，何麗真慢慢引導他，&ldo;照了什麼照片？&rdo;吳威在文學方面的造詣實在差得令人髮指，考試考不明白，說話也費勁。在何麗真的細緻追問下，吳威講了將近十分鐘，終於在下節課上課前把事情說清楚了。&ldo;對了，我也帶手機了，你要看照片不？&rdo;吳威從兜裡把手機拿出來，刷了一會，拿給何麗真看。寬曠的工地上，有幾個幹活的工人，離得最近的那個人彎著腰，好像正要扛起地上的一袋水泥。何麗真恍然想起兩天前的那個晚上，萬昆躺在自己屋外的石階上睡著的樣子。他還穿著那身衣服。漫天的灰塵幾乎透過手機螢幕，瀰漫在走廊之中。何麗真輕輕地捂住自己的嘴，怔然地看著那個人影。&ldo;老師？何老師？&rdo;何麗真回過神，看見吳威呆呆地看著她，&ldo;我的手機……已經上課了。&rdo;&ldo;啊，不好意思。&rdo;何麗真趕忙把手機還給吳威，&ldo;你快點回去。&rdo;&ldo;好。&rdo;吳威走後，何麗真就在原地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知道彭倩過來給她拍醒。&ldo;幹啥呢這是，石化了啊。&rdo;何麗真被彭倩帶回辦公室，屋裡正好就剩她們兩個，彭倩在轉移上轉了一圈，手裡的圓珠筆晃來晃去，說：&ldo;聽說沒。&rdo;何麗真點點頭。&ldo;你知道我要說啥你就點頭。&rdo;何麗真說：&ldo;萬昆。&rdo;&ldo;哎呀你還真知道。&rdo;彭倩掏出手機，說：&ldo;他已經來學校了。&rdo;何麗真震驚地抬頭，&ldo;什麼？&rdo;&ldo;在跟胡老師談話呢。&rdo;何麗真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了，&ldo;什麼時候？&rdo;彭倩停下轉移，說：&ldo;剛剛啊，在校門口碰見的，現在應該在校長辦公室吧。&rdo;何麗真放下書就要走，彭倩連忙叫住她，&ldo;你幹啥啊你。&rdo;&ldo;我想去看看。&rdo;&ldo;瘋了啊你，蔣主任也在那，一堆老領導訓學生，你個語文老師湊什麼熱鬧。&rdo;何麗真愣愣地站在當場，彭倩又轉了起來，說：&ldo;生怕別人不知道怎麼。&rdo;何麗真手指一顫，緩緩看向彭倩，&ldo;不知道什麼。&rdo;彭倩轉過來，說：&ldo;不知道你關心學生唄。我知道你一直不想萬昆被開除，其實說實話，我也不想，但是開不開除不是我們說的算的，你這麼冒冒失失，到時候搞不好反效果了。&rdo;何麗真低下頭，過了一會才說：&ldo;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決定。&rdo;&ldo;不知道。&rdo;彭倩實話實說，&ldo;不過感覺希望不大了。&rdo;&ldo;他不應該被開除，他跟從前‐‐&rdo;&ldo;嗯？&rdo;彭倩說，&ldo;跟從前怎麼？&rdo;何麗真終究還是搖了搖頭，&ldo;沒怎麼。&rdo;萬昆和校領導的談話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然後他回了一次班級，進屋前班級還亂成一團，等他進去後屋裡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瞬間就安靜了。萬昆徑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全班人的目光都跟隨著他。萬昆拍拍衣服，看向最近的周曉丹，低聲問：&ldo;看什麼？&rdo;不管照片如何，萬昆本人的威懾力還是不小的，周曉丹沒有說什麼，但是目光卻上下打量著萬昆。不服氣總歸還有。你萬昆擋著著遮著那，最後遮羞布拿開，還不是跟其他人一樣。以往安靜是氣質，現在就是裝逼。周曉丹若無其事地冷哼一聲，低頭玩筆。萬昆雙手cha在兜裡，轉過頭，淡淡地看向窗外，兜裡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攥在一起。晚上放學，何麗真拎著包離開。她拐到往常必經的那條小巷裡，站在一棵大榕樹下就不再走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行。今天下午，她給萬昆發了一條簡訊。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何麗真在樹下等了四十多分鐘，等得腿都泛麻了。巷口一晃而過一個人影，只出現了那麼兩秒鐘，快得說是幻覺都可以。可何麗真卻敏感地喊出來：&ldo;萬昆！&rdo;過了幾秒鐘，一個人低著頭走出來。萬昆單肩揹著一個書包，但是明顯是為了今天來學校做樣子的，書包癟癟的，什麼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