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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澤畢竟還年輕,對這個世界瞭解得太少,他不知道世上這麼多人,人人不同‐‐經歷不同,成長環境不同,對感情的迷戀和接受度,統統都不同。陳星澤左手握著二胡,右手拎著吉他,站在窗邊發呆。前方几米遠,一男一女吵得正歡。剛過正月十五,吳行芝為陳星澤報名的音樂冬令營就開始了。陳星澤跟著幾十號人坐客車來到深山度假區。冰天雪地,與世隔絕。冬令營每天都有安排合奏課,陳星澤跟一個民樂女和一吉他男分在一組。冬令營最後會有彙報演出,每個小組都要自行選擇曲目。現在民樂女和吉他男就在為這件事吵架。民樂女要選舒緩音樂,吉他男則要秀熱情的弗朗明戈,兩人爭得不可開交。其實說白了,兩人就是在爭誰是主演奏的問題。舒緩曲子比較適合民樂做主旋律,而弗朗明戈肯定是吉他做主角。因為冬令營的主辦方是一家赫赫有名的音樂學院,最後的彙報演出會有名師參加,所以大家都格外賣力。&ldo;你說!用什麼曲子!&rdo;剛猛的民樂女跟吉他男吵不出結果,轉向陳星澤,希望尋得外援。陳星澤被吼得虎軀一震,舉起拿樂器的手,擺出投降姿勢,誠懇道:&ldo;我隨便,二位決定,我盡心為你們伴奏。&rdo;民樂女和吉他男都很滿意他的態度,扭頭開戰下半場。陳星澤覺得他們一時半會討論不出結果,將樂器靠在牆邊,先行離開。還沒出正月,度假村人丁稀薄,幾乎被冬令營包場了,走到哪都能聽到叮叮咣咣的樂器聲。大概轉了二十幾分鍾,陳星澤回去了,民樂女和吉他男還沒吵完。陳星澤過去說:&ldo;實在不行,你們猜拳吧。&rdo;民樂女:&ldo;猜什麼拳!一點也不專業!&rdo;吉他男也附和,&ldo;沒錯!&rdo;陳星澤嘆了口氣,餘光掃到旁邊的鋼琴,心生一計。他坐到琴凳上,說道:&ldo;要不這樣,咱們來點專業的,二位耳力怎麼樣?&rdo;民樂女:&ldo;樂理五級!&rdo;吉他男:&ldo;我六級!&rdo;民樂女:&ldo;你留級吧你!&rdo;&ldo;好好好,別吵。&rdo;陳星澤像哄小孩一樣,&ldo;那咱們來聽和絃吧,先出錯的那個就不要跟對方爭了,好不好?&rdo;民樂女和吉他男對視一眼。&ldo;行吧。&rdo;最後聽和旋聽了半天,吉他男一時口誤,錯失良機。民樂女歡天喜地選了《風居住過的街道》,二胡為主,鋼琴為輔,吉他則是輔中之輔。吉他男仰天長嘆。因為原曲旋律比較簡單,所以經討論,他們決定做一下變奏,提高難度。陳星澤很怕他們一言不合再吵起來,每次開會都小心翼翼。好在這倆人雖然沒事就你噎我一句我嗆你一句,但進展還算順利。後來順利得有些過了頭。三天後,陳星澤來到練習室時,震驚發現民樂女正用小拳頭敲打吉他男的手背,氣氛一片粉紅。陳星澤:&ldo;……&rdo;藝術的世界就是如此自由奔放。自從民樂女和吉他男在一起後,每天各種秀恩愛,因為冬令營的帶隊老師是個老外,對這類事件看得特別開放,還在聚餐時故意起鬨,民樂女被吉他男逗得笑靨如花。陳星澤在後面看得羨慕嫉妒恨。他也想找男朋友,他也想談戀愛……可即便談了,他們能像民樂女和吉他男這樣光明正大嗎?陳星澤有點小憂愁,提前離席了。回到安靜的房間,陳星澤趴在鬆軟的大c黃上,心煩意亂中,他掏出手機給米盛發了條簡訊‐‐陰暗的小路上,米盛正在摸索前進。寒風刺骨,他使勁提了提身上的羽絨服,儘量遮住臉。天已經黑透,這個時間劇組本該結束一天的工作了,可米盛還是被調遣回去跑腿,只因為他一個手下在劇組裡說錯了話。今天下午,他工作室裡那個天真愚蠢的新人助理王儒,跟其他工作人員聊天時,明目張膽地說出男一號長得沒有他老闆帥這種話。結果被好事的人傳出去,大晚上男一號的服裝就不小心遺忘在之前的外景地,點名請米盛幫忙拿回來。&ldo;……醜人多作怪。&rdo;米盛深一腳淺一腳踏在雪地裡,罵罵咧咧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到拍攝地。取了衣服,他以最快速度返回,劇組還是撤離了。他只能找當地的客棧暫住一晚。客棧無比簡陋,空調不好使,還四下漏風,一向好乾淨的米盛這次連臉都不洗了,穿著羽絨服裹著棉被躺在c黃上,祈禱第二天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