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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澤茫然搖頭。陸昊說：&ldo;我媽以前是軍職，政府特招的那種，蘇聯還沒解體的時候她負責監聽那邊的軍官。現在退役了也在跟俄羅斯人做生意。&rdo;那不就是特務嗎……陳星澤腦海中冒出自己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慘死街頭的畫面，頓時冷汗淋淋。陸昊倒是一副輕鬆表情，&ldo;不過反正我也沒想瞞，她猜出來正好。&rdo;陳星澤氣若游絲，&ldo;……那，你坦白完，阿姨說什麼了嗎？&rdo;&ldo;也沒說啥，她就諷刺我這麼大歲數了才開始初戀，太晚熟了。&rdo;&ldo;她沒嚇到？&rdo;&ldo;哈哈，她才沒那麼容易嚇到呢。不過我媽其實心臟不太好，我本來也有點擔心來著，事實證明她根本沒當回事。&rdo;陳星澤凝眉，&ldo;就這樣？她也沒勸你別跟我來往嗎？&rdo;&ldo;為啥？&rdo;陸昊一臉疑惑，&ldo;我都說了喜歡你了她為啥不讓我們來往？&rdo;陳星澤渾身發顫：&ldo;陸昊，你才是外星來的吧？&rdo;陸昊雙手撐著c黃，一邊晃著腳。&ldo;啊，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問她了，說你兒子喜歡上男人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rdo;陳星澤：&ldo;阿姨說什麼？&rdo;陸昊：&ldo;她說無所謂啊，等我長大就好了，現在隨我怎麼喜歡。她還說你是個好孩子，不會做錯事，我都不懂她什麼意思。&rdo;聽到這句話，陳星澤剛剛那顆因為幻想自己被女特務暗殺而驚魂未定的心，瞬間沉靜下來。好像被湖水吞沒一般，那湖深不見底，陳星澤一直下沉，漸漸連陸昊的話都聽不清了。你不懂她什麼意思？我懂。陳星澤自顧自呢喃：&ldo;你媽媽真的是個睿智的女人……&rdo;陸昊沒聽清，&ldo;什麼？&rdo;陳星澤搖頭，陸昊笑著說，&ldo;我告訴她不可能啦，我不會變的，我會一直愛你。&rdo;他拉起陳星澤的手，&ldo;你呢，你也會永遠愛我吧？&rdo;陸昊那雙熱情純真的眼看著陳星澤，問他會不會永遠愛他。永遠……愛到什麼時候才算是&ldo;永遠&rdo;？程蝶衣說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是一輩子。直江信綱說他要永遠轉生，然後在遙遠的時間盡頭，成為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人，在最後的生命將盡的瞬間，他就能向高耶證明了。他的愛，是永劫。對陳星澤而言，&ldo;永遠&rdo;就是這樣可怕又莊嚴的詞，他還從沒對人說過這個詞，他不知道他們尚且稚嫩的感情配不配背上這樣神聖的十字架。見陳星澤沒回應，陸昊不滿地加重力氣，捏得陳星澤手掌發疼。&ldo;你怎麼不說話？&rdo;陳星澤回神，將陸昊拉過來一點，緊緊抱住他。陸昊的頭埋在陳星澤的胸口，他很快回抱住陳星澤，還用大腦袋蹭陳星澤的胸口。&ldo;老婆……&rdo;他這聲老婆喊得陳星澤眼圈發熱，他用更大的力氣抱著陸昊，不讓他抬頭看自己的表情。明明是平安夜，陳星澤卻帶著濃濃的不安入睡，就算懷裡抱著陸昊，夢裡也不得展顏。他們休息時間晚，第二天陸昊睡了個大大的懶覺，快到退房的時候才慢騰騰爬起來。昨天玩得太瘋，兩人都有些疲倦，他們前往步行街，吃完飯後就在商場裡閒逛。沒多久陸昊要上廁所，陳星澤等他的時候逛了一家文具店，店外擺著一排聖誕節系列的明信片。陳星澤忽然想起米盛了。在他遙遠的記憶裡，米盛似乎曾跟他說過，他那並不存在的男朋友每年聖誕都會給他送禮物。&ldo;老騙子……&rdo;陳星澤嗤笑一聲，&ldo;聖誕節到底有沒有人給你送禮物啊？&rdo;他自言自語地拿起一張明信片，到店裡詢問。&ldo;你們可以幫忙寄嗎？&rdo;店員回答：&ldo;可以，只要您買明信片，我們都是免費寄的。&rdo;陳星澤買了一張，借了筆填寫，然後又留了地址。陸昊回來，剛好看到明信片被店員收走，問道：&ldo;幹嘛呢？&rdo;陳星澤說：&ldo;想起一個朋友，寄張明信片給他。&rdo;彼時米盛正在忙新工作，因為人手不足，他加班加點，每天忙得不成人形。明信片被陳星澤寄到&ldo;虹色&rdo;，jo收到後打電話告訴了米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