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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好時間打電話，剛醒不久的宋柏楊來開門，見到米盛，他萎靡的神色微微一頓。&ldo;喲，寶刀未老啊。&rdo;米盛說：&ldo;讓我進去，我有話跟你說。&rdo;宋柏楊錯身，米盛往屋裡走，在經過宋柏楊身邊的時候，宋柏楊忽然彎下腰，在米盛肩窩處聞了聞。&ldo;有味道……&rdo;米盛沒理他，徑直進了客廳，宋柏楊關了門，大喇喇往沙發上一坐。桌上是昨晚沒喝完的紅酒，他倒了半杯。米盛坐在他對面，開門見山道：&ldo;我是來跟你道別的。&rdo;倒酒的手停住。米盛說：&ldo;我想了很久，到底還是對你說不出&lso;謝謝&rso;，那就只說&lso;再見&rso;吧。&rdo;宋柏楊勾了勾嘴角，又開始倒酒，懶散道：&ldo;我今天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不對勁，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rdo;宋柏楊做思考狀，一拍大腿，&ldo;老樹開花？哈哈哈！&rdo;他大笑起來，米盛面無表情，宋柏楊看著他細長的眼睛，抿了口酒，說：&ldo;跟誰睡了，睡得都煥然一新了。&rdo;米盛說：&ldo;我下週就會搬出你的房子，工作我也會跟衛康交代好。&rdo;宋柏楊默不作聲地看著。&ldo;當真的？&rdo;&ldo;你說呢？&rdo;宋柏楊笑起來。&ldo;米盛，你多大的人了，怎麼說也三十好幾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rdo;他拿手指了指他，&ldo;做事要懂得留餘地，八字沒一撇呢就把所有後路都切斷了，這麼衝動，這人c黃上功夫是有多好。&rdo;米盛無言半晌，起身道：&ldo;我今天來就是跟你說這些的，今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你多保重。&rdo;&ldo;站住。&rdo;宋柏楊聲音壓低，暗含警告。&ldo;你在上海三年，全是我在花錢，你現在說走就走，拿我當什麼人了。&rdo;米盛回頭，笑道：&ldo;宋老闆要是覺得吃虧了，說個數就好，我還給你。不過別太多，你瞭解我，太多我是會賴賬的。&rdo;宋柏楊眼角微抽，似有怒氣。米盛：&ldo;不說？那我走了。&rdo;他轉身，剛邁出去兩步，就聽到身後剎那風聲，宋柏楊的酒杯準確無誤地砸在他頭上。米盛衣服被扯住，宋柏楊粗暴地將他轉過來，照著臉就是一耳光，怒罵道：&ldo;我沒讓你走你想去哪？！&rdo;這耳光扇得米盛頭暈目眩，他捂住臉。面對著宋柏楊的雷霆之怒，他竟然笑了。他低嘆一口氣，幽幽道：&ldo;比起耳光，我果然還是喜歡用拳頭揍人的。&rdo;他無謂的態度進一步激怒了宋柏楊，宋柏楊拳打腳踢，連喊帶罵。&ldo;你再說一句！再說！再說！&rdo;米盛護住頭，任由他打罵。宋柏楊情緒過於激動，打到最後甚至自己絆了一跤，摔到在地。他剛好看到米盛垂頭的神情，明明被揍得唇角帶血，渾身打顫，他還是笑著的。&ldo;宋老闆，你下手輕一點。&rdo;他氣若游絲地說，&ldo;別一不小心給我打死了，我這條賤命雖然不值錢，但真沒了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rdo;宋柏楊沒說話，屋裡只聞他沉重的呼吸聲，又過了一會，米盛慢慢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ldo;打夠了？打夠我走了。&rdo;他一瘸一拐走向門口。&ldo;不是好日子……&rdo;宋柏楊聲音沙啞。&ldo;不是好日子，米盛，我很痛苦……&rdo;米盛回頭，宋柏楊坐在地上，捂住臉。&ldo;我很痛苦，真的很痛苦，其實早就有人知道我是同性戀了，他們都在等著看我笑話。我拍戲的時候衛康總是盯著我，讓我賣力跟女演員親熱，我演得都要吐了。&rdo;他從地上爬起來，來到門口，緊緊捏住米盛的肩膀。&ldo;米盛，我身邊一個能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要求你什麼，我給你錢，你想怎麼生活都可以，想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只要我回來的時候你過來就行，好不好？&rdo;米盛頗為驚訝，笑著說：&ldo;花錢養我跟別人過？宋柏楊，你以前可是一點虧都吃不得啊。&rdo;宋柏楊眼眶赤紅，&ldo;隨你怎麼說，你願不願意？&rdo;&ldo;不願意。&rdo;宋柏楊手捏緊。&ldo;這也不行？&rdo;&ldo;不行，我害怕。&rdo;&ldo;怕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