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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韻在樓道口,給自己扇風降溫。經過這一輪折騰,她著實同情韓家康他們,也好奇他們在這樣的導師手下工作幾年,出來得變什麼樣?朱韻抱著電腦回宿舍,張曉蓓給她兩天時間修改程式,美其名曰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她說那話時一字一頓,試圖讓朱韻深刻理解&ldo;最後一次機會&rdo;的寶貴和重要。朱韻回到宿舍,大忙人方舒苗難得在寢室。天越來越冷,快要期末考試了。方舒苗也充分打好提前量,提前半個月著手這學期的校優秀學生幹部評比。朱韻進屋後,方舒苗跟她打了招呼,然後又一次投入到相關材料的整理當中。方舒苗已經不常去基地了。朱韻腦中浮現出任迪曾經說的那句話。&ldo;她堅持不了多久,李峋這人……一般的女人跟不住他。&rdo;朱韻沒有細想那話中的含義,她開啟電腦,她還得搞定張曉蓓好心賜予她的&ldo;最後一次機會&rdo;呢。……好想抽菸。方舒苗不在寢室就好了。雖說是給了兩天時間,但第二天中午,朱韻就被張曉蓓叫去了。這回她們談話的地點不是實驗室,而是張曉蓓的辦公室。學校裡有獨立辦公室的老師不多,張曉蓓恐怕是裡面最年輕的一個。不過張曉蓓業務繁忙,永遠穿梭在實驗室和各個公司之間,辦公室很少使用。朱韻在路上一直思索,為什麼張曉蓓要給她叫來這種隱蔽的地方訓話?良心發現不想當眾羞ru她的可能性有嗎?好像沒啊……她一邊展開復雜的心理活動,一邊敲門。張曉蓓平靜地說:&ldo;進來&rdo;。朱韻進屋,辦公室裡冷颼颼的。張曉蓓站在辦公桌旁,桌上是一杯泡好的茶。&ldo;現在的學生了不得啊。&rdo;張曉蓓一改之前大吵大嚷的風格,溫聲細語起來。朱韻聽著這聲調,寧可她吵了。張曉蓓來到朱韻身前。她們身高相仿,張曉蓓勝在一雙高跟鞋上。她俯視朱韻,輕聲說:&ldo;你是覺得自己挺厲害?&rdo;沒錯,有些方面她確實很強。但朱韻還不清楚張曉蓓指得是什麼,所以她靜默無聲。&ldo;我問你話呢。&rdo;我怎麼回答?&ldo;不說話?&rdo;朱韻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是?肯定不行,不是?好像也不行。就在朱韻思前想後之際,張曉蓓忽然拾起桌上的茶水,反手潑了朱韻一臉。&ldo;我教書這麼多年!第一次碰到你這麼賤的學生!&rdo;張曉蓓忍不住了,她恢復了之前在實驗室的音量,有過之無不及。&ldo;你覺得自己挺厲害吧?就你懂,把老師都當傻子?我還真不知道現在的學生心思這麼惡毒!故意寫差想讓我出醜?你還有臉當學生!處心積慮羞ru老師,在學校就敢這樣,走向社會還了得了!?&rdo;朱韻終於明白為什麼張曉蓓要叫她來辦公室裡訓話了。當著手下學生面,要她如何承認自己被一個小小的本科生耍了這種事。張曉蓓指著她:&ldo;你給我馬上回去改。我告訴你朱韻,你這種行徑太過惡劣,你回去好好想想,以後還出國麼?還保研麼?學校的推薦指標還想要麼?你自己考慮,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必須給我個交代!&rdo;張曉蓓撒完氣,風風火火離開了。朱韻抹了抹臉上的茶水。從辦公樓出去,衣服還溼著,她覺得有些冷,想要快點回宿舍。身後有人叫她。&ldo;你等等!&rdo;朱韻回頭,看到一個臉色嚴肅的男生跑過來,她記得他叫周金陽,也是張曉蓓的研究生,不過平日話不多,總是悶頭在角落裡幹活,在實驗室沒什麼存在感。他把朱韻拉到一旁,馬上說:&ldo;韓家康告訴她的。&rdo;朱韻沒反應過來。&ldo;韓家康告訴她的。&rdo;周金陽又說了一遍。朱韻靜靜看著他。&ldo;韓家康課題做得不好,被張曉蓓說了,他為了討好她,把你故意寫爛程式碼的事告訴她。你懂吧,張曉蓓一急,就能把他的事忘了。&rdo;周金陽應該是偷偷從實驗室跑出來,說話很緊張,聲線不穩,眼神閃爍著洩密的快感。他說完,瞄瞄朱韻眼睛,似是想看她的反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