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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低笑了兩聲,說:&ldo;吃東西是填飽肚子用的,不是讓你省力氣的。&rdo;楊昭沒管他說什麼,從陳銘生的包裡拿出一袋水果,她開啟袋子,拿出一個蘋果看了看。&ldo;我早上洗過的。&rdo;陳銘生說。楊昭咬了一口,抬頭看遠處。看了一會風景,她轉過頭來看陳銘生。陳銘生盯著前面的某一處,正發著呆。他穿著一身黑色外套,左手隨意地cha在衣兜裡,右手拿著煙。整個側影在山林的映照下,顯得稍稍有些不搭調。楊昭忽然笑了,說:&ldo;陳銘生,你最近怎麼總髮呆。&rdo;陳銘生輕輕撇過眼看她,說:&ldo;沒啊。&rdo;楊昭說:&ldo;要不要下次你發呆的時候我給你照下來。&rdo;陳銘生低頭笑了笑,把煙放到嘴裡,抬頭揉了揉楊昭的後頸。&ldo;你不是想去那個塔看看麼。&rdo;陳銘生說,&ldo;我們到那個方向找地方住。&rdo;&ldo;好。&rdo;陳銘生看著楊昭手裡拿著蘋果,也就吃了三分之一。他說:&ldo;吃不動了?&rdo;楊昭低頭,看了看,說:&ldo;等下再吃。&rdo;&ldo;吃不動就別硬撐,給我。&rdo;陳銘生從楊昭的手裡把蘋果拿過來,轉著圈,三口咬沒了大半。楊昭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陳銘生吃完蘋果,楊昭接過蘋果核,裝到一個小袋子裡,塞進包裡。&ldo;走吧。&rdo;陳銘生說。順著路又走了一會,他們來到一片開闊的地界,看起來像是商業聚集地。一個個店鋪,賣的都是紀念品和當地特產。陳銘生看了看,說:&ldo;這裡怎麼又不少賣尼泊爾和印度的東西的?&rdo;楊昭說:&ldo;五臺山是中國唯一一個兼有漢地和藏傳佛教的道場。有賣藏地物品很正常。&rdo;楊昭在廣場上看了看,後面有不少佛具店,旁邊是小吃街,再往裡面則是一排一排的旅店。陳銘生說:&ldo;住那邊?&rdo;楊昭站在原地,看著旅店的方向,沒有說話。陳銘生已經很熟悉她的思維方式了,讓她自己在那考慮,他轉眼看見路邊有個老頭,正在編斗笠。竹篾在老頭的手裡上下翻飛,一圈一圈地編著,不一會就弄出一個尖尖的頭來。陳銘生彎腰拿了一個斗笠,問那老頭,&ldo;師傅,怎麼賣?&rdo;老頭頭都沒抬,&ldo;十五一個。&rdo;陳銘生從口袋裡掏出十五塊錢,老頭指指旁邊的盒子,陳銘生把錢放下,拿著斗笠去找楊昭。楊昭還在那站著不動,看著旅店的方向。她沒發呆,她是在心裡計算價錢。這樣的一個旅店,標間一晚至少要三百多,那他們要是住三晚的話就得一千多塊錢。楊昭沒有翻陳銘生的包,但是她還在家的時候,整理行李,&ldo;偶然&rdo;摸了一下陳銘生帶的錢包。她覺得如果陳銘生沒有帶卡來的話,那住這裡稍稍有些吃力。還在想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視野一暗。抬起頭,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罩了下來。楊昭知道是陳銘生,所以她也沒躲,就仰著頭看著斗笠罩在臉上。陳銘生見沒蓋準,又拿了起來。楊昭轉過來,笑著說:&ldo;你買的?&rdo;&ldo;嗯。&rdo;陳銘生把斗笠又扣在楊昭的頭上,然後低著頭看了看。楊昭說:&ldo;怎麼樣?&rdo;陳銘生輕笑一聲,點了根菸,說:&ldo;像打漁的。&rdo;楊昭哼笑一聲,挽住陳銘生的手臂,說:&ldo;不住這,我們往裡面走走看。&rdo;陳銘生說:&ldo;好。&rdo;&ldo;你們要是找便宜的,可以住菩薩頂下面。&rdo;陳銘生和楊昭同時轉過頭,那個路邊編斗笠的老頭跟他們說:&ldo;那下面有當地住家的,有的也收遊客住,便宜,就是條件沒有賓館規範。&rdo;陳銘生和楊昭對視一眼,陳銘生轉頭對老頭說,&ldo;謝你了師傅。&rdo;楊昭說:&ldo;咱們去看看?&rdo;&ldo;行。&rdo;從廣場往菩薩頂去有一條不太好走的路,也是穿了一條商業區。跟外面那條街不一樣,這裡不賣飾品,而是多賣些當地特產的蘑菇。這條街整體向上,算是傍山而建,雖然用青石鋪得比較平整,但是還是有很多坑窪,和綿延不斷的臺階。楊昭怕陳銘生走的不方便,來到他左邊,扶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