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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揉了揉頭髮,坐起來。&ldo;你起這麼早。&rdo;&ldo;不早了,已經八點多了。&rdo;楊昭到旅行箱前整理東西,陳銘生看著她的背影,一時恍惚。楊昭轉過頭,正好看見陳銘生的目光,她說:&ldo;怎麼還不起,快點,我們還要去大白塔。&rdo;陳銘生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有點懶散。楊昭說完就回去接著收拾衣服,結果把小包裝好再轉過來的時候,陳銘生還坐在c黃上。楊昭把包扔到他面前,陳銘生半空中接住。&ldo;還沒睡醒?&rdo;楊昭走到c黃邊,說:&ldo;那我可自己出去了。&rdo;陳銘生把包放下,拉住楊昭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旁邊。楊昭輕輕笑笑,說:&ldo;去洗個澡,身上都有味道了。&rdo;陳銘生懶洋洋地說:&ldo;什麼味道。&rdo;楊昭說:&ldo;反正不是好味道。&rdo;陳銘生鬆開手,又倒了下去。楊昭說:&ldo;你再耍賴我真走了。&rdo;楊昭看著陳銘生,總覺得那目光讓她無處遁形,好像從裡到外都被剝開了一樣,又像有人在撓她的軟肋,讓她又想躲又想笑。楊昭不打算接著讓他這樣看下去了,她站起身,準備出去。&ldo;你還記得麼。&rdo;陳銘生忽然說。楊昭轉過頭,&ldo;什麼。&rdo;陳銘生面容溫和地看著她,說:&ldo;昨晚的事,你還記得麼。&rdo;&ldo;哦。&rdo;楊昭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情,說:&ldo;你求婚了,我記得。&rdo;陳銘生:&ldo;……&rdo;陳銘生深吸一口氣,慢慢轉過頭。楊昭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又不用走了。她來到c黃邊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說:&ldo;陳銘生,你不好意思了?&rdo;陳銘生一隻大手蓋在自己的額頭上,蓋住半張臉。剩下一張嘴回楊昭的話,&ldo;沒有……&rdo;&ldo;沒有?&rdo;楊昭抱著手臂,說,&ldo;那你擋著臉做什麼,看我啊。&rdo;陳銘生還當真就把手拿下來了,但兩人對視一秒鐘不到,陳銘生又把臉蓋住了。楊昭哼笑一聲,坐到c黃邊,說:&ldo;陳銘生,你真奇怪。&rdo;陳銘生聲音低沉地說:&ldo;怎麼奇怪了。&rdo;楊昭說:&ldo;有時候我覺得你刀槍不入,有時候又覺得你臉皮薄的要死。&rdo;陳銘生說:&ldo;……是麼。&rdo;楊昭拉著陳銘生的手,把他的爪子從臉上扯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看著他,說:&ldo;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陳銘生,我都記得。&rdo;陳銘生的耳根紅了,他坐起來,把楊昭抱住。楊昭摟著他結實的後背,輕飄飄地說:&ldo;你要送我訂婚禮物麼。&rdo;陳銘生抬起頭,說:&ldo;你想要什麼。&rdo;楊昭笑了笑,說:&ldo;我開個玩笑,我不要什麼。&rdo;她站起身,對陳銘生說:&ldo;真想讓我開心就快點起來,去洗個澡,你越來越懶了。&rdo;她說完,拿著包出了屋,陳銘生順著窗外看出去,楊昭走出屋子,跟門口賣水果的大嬸聊了兩句,然後順著山路慢慢地散步。他坐在原處想了想。訂婚禮物……楊昭在外面逛了十幾分鍾,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人。楊昭心想,他終於起c黃了。後院有水聲,楊昭路過門口的時候,無意地掀開門簾看了看,這一看過去,她頓時就被釘在當場了。這間老房子沒有浴室,但是有個類似農村的小浴間,轉頭砌起來的。也沒有淋浴,只有個花灑接著一條軟水管,楊昭在裡面洗澡的時候,費了好大力氣。而陳銘生可倒好,他沒有進那個浴間,直接把水管子拽出來,在院子裡沖洗。他倒是沒有全脫光,下面穿著一條四角條紋短褲,長度也就剛好蓋過他右腿的斷肢,現在被淋得溼漉漉的,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他身體上的凹凸形狀。楊昭感覺自己手一緊,差點把門簾拽下來。她冷靜了一下,把簾子合上,又把後門關好。陳銘生把花灑放到自己頭上,另一隻手胡亂蹭了蹭。熱水散出的蒸汽在空氣中形成一團白霧,楊昭走上前,陳銘生注意到她,抬起頭來。楊昭說:&ldo;你在幹什麼?&rdo;陳銘生說:&ldo;洗澡。&rdo;